车帘掀开,里面的人早已离去。
李舒来与隐娘回到怪庙时,秋生和金瞎子都有一瞬怔愣。
只是金瞎子历经世事,对此并不意外。倒是秋生几次张口想要询问,都强忍着咽了下去。
不知何时,李舒来将从锦衣坊的骗来的行头全部脱下,换了一身满是补丁的袄子。
秋生知他本事通天,换一身行头只是小事一桩。
“你那一身……”
“处理了,那些东西,不能再出现在黄粱城中。”
秋生点头,不觉有什么问题。
虽今日出城失败,但李舒来也只有一瞬失落,回到怪庙时,已开始思索其他出路。
倒是先前劝慰李舒来的隐娘,心中悲意愈发浓重。
她寻了个角落,背对众人暗暗抹泪。
她寻常并不是个喜欢示弱的,只是希望近在咫尺,忽而变为深深绝望,那种落差实在不好受。
“女娃娃,莫哭了。”
虽然没能出城,但这几日隐娘与李舒来和秋生也算熟络。
回到怪庙,自然凑在一处。
李舒来和秋生在一旁低声交谈,金瞎子无趣,出言安慰两句。
“多谢老先生,我只是……心中闷烦了些。”
红着眼朝金瞎子浅浅一笑,隐娘将眼中泪强忍回去。
“你这女娃子,哎。”
未想隐娘竟是个懂事有礼的,金瞎子心中一软:“莫哭了,我这还有些吃食,你先垫垫肚子。”
“多谢……”
塞到自已手中的,是一块梆硬的粗馒头。
那馒头至少风干了一两日,轻轻一捏还会扑簌簌掉面屑。
隐娘抓在手中,好不容易隐忍回去的眼泪,猛地涌出。
“哎哎哎,你这女娃子,你哭啥呦。”
金瞎子手忙脚乱向后退了几步。
“我只是想起了祖父。”隐娘抹了泪,笑着哽咽:“您老与我祖父年岁差不多,我在家中时,他也常常塞给我各种吃食。
“他老人家不擅烹饪,最常做的就是这种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