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乡僻壤,竟有人连本公子都不识得了。”
李舒来面色难看,摘下手上扳指,啪一声拍在桌上:“睁开你的狗眼好生瞧瞧,看看本公子到底是谁。”
“……”
钱掌柜有一瞬不快,却转瞬即逝。
他弯着腰双手将扳指捧在手中,仔细端详起来。
料子是好东西,也不是新物。
说不寻常也确实不普通,但也实在没什么其他特别的。
钱掌柜百思不得其解,却也怕得罪贵人,不好发作。
“这是我爹的东西,你还不认得?”
先前离开的钱庄管事,端了新沏的茶水过来。
而无论茶盘还是茶盏,都换了一套更为贵重的。
李舒来拿起抿了一口,又随手放在桌上。
钱掌柜看着自已平日都不舍得喝上一口的珍藏,被人这般对待,心中不满。
可他虽觉得李舒来暴殄天物,但却莫名为他找上了借口。
这人出身富贵,瞧不上他的东西,也是寻常。
“小公子,实在对不住,您父亲是?”
“罢了罢了。”
李舒来一挥手:“是我唐突,这穷山恶水的地方,哪能与上京相提并论?你……”
指尖不耐烦在桌上点了点,李舒来语气里满是不快:“我本经过黄粱城,听闻此处有什么祈岁大典,便想着来凑个热闹,结果却被困在此处。”
说着,李舒来好似来了火气:“我身上哪有现银?自是只能到钱庄取一些出来。
“可你又……罢了,我这扳指先压在你这里,待城门开,我必少不了你的好处。”
“这……”钱掌柜有些为难:“公子若想以物换银,可去城中当铺……”
“什么?”
李舒来站起身,冷眼斜睨钱掌柜:“我堂堂……若被人知道沦落至典当过日,传回上京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你到底懂不懂规矩?”
钱掌柜摇头:“不懂。”
李舒来冷哼一声:“罢了,跟你这无知草民说不到一处去。”
钱掌柜面上笑盈盈致歉,心中却是咒骂起,眼前这不知谁家短了心眼的祖宗。
“你不认识这扳指,但总能看出这是好东西吧?”
“东西的确不孬,成色好,水头也足。”
李舒来啧啧两声,转头问向身后如鹌鹑一般老实的秋生:“这东西,值多少银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