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只是顾西的猜想。但应该八九不离十。
顾西站在并不算宽敞的病床前。
白色的毯子下,是面色青白安静沉睡的熟悉面孔。
就这样看,顾西并不能看清他的伤到底在何处,只觉得脸色很白,白的不像正常人。
姜丰年又折了回来。
“三哥是因为失血过多,加上头部受过不小的震荡,处在昏迷状态。我给他做过检查,ct结果显示头部并没有淤血的存在,也没有明确的受伤点。一直昏迷,有可能是体力过度消耗,处在睡眠状态。也有可能……”
“也有什么可能?”
如果可以,顾西现在并不想理姜丰年。
但是不行,他是医生。
只有他最了解霍靖沉的身体状况。
姜丰年只顿了顿,又开口:“也有可能,大脑有微量出血,还没有累积到能够让仪器检查出来的程度,需要二十四小时持续监察。”
“他的伤,在哪?”
顾西细细端详他许久,都没看出来哪里的问题。
眉心蹙的紧……
“在这。”
姜丰年掀开毯子,骤然跳入顾西视野的,便是横布着血丝的纱布,裹满了他的整个身体——
刚刚姜丰年包扎过。
托盘上的纱布挤压着血水,染透了整个白瓷色的盘底。
然而,这才多久,新换的纱布又染上了血丝。
顾西难以想象,纱布揭开以后的皮肉,到底是如何的血肉模糊。
她艰难的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才似终于能发出声来。
“这……是怎么伤的?”
明显不是小范围的伤口,只有近身攻击,才能到如此程度。
“炸伤的,差点殃及心脏。”
顾西噔的一声。
绵软的身子滑落到旁边的陪护椅上。
他的手露在外面,根根分明,修长又干净。
顾西双手将他牵起来,握在自己掌心,想用身体的温度为他暖暖,却不想他的手心,比她还要烫热。
“他在发烧吗?”
顾西抬首,看着姜丰年。
后者点点头。
然后他接到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