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生老先生如今正在我师如海公身边照料,素为我师倚重,竟是老先生故人不成?”
张友士抚掌笑道:
“这倒真是缘分了,文生原是我庶弟,与我一般,也是个行医看诊的。我们张家,本就在金陵世代行医。
早几年文生书信于我,说是要在扬州林盐政处安置下来,又派人接了家小去,如此倒也有几年不曾见面。
文生说起林大人府上有一公子,就叫林思衡的,说是医道天赋极高,可惜是年初进京去了。
是以见了林大爷,老朽冒昧有此一问。”
林思衡也欣喜道:
“文生老先生竟不曾与我说起此事,可见必是缘分使然。只是晚辈说起医道天赋,晚辈愧不敢当,只不过是死读书罢了,倒不曾与人看诊过,若叫我果真去给人治病,只怕是要贻笑大方了。”
既有此番渊源,两人便要亲近几分,笑谈几句,张友士又问道:
“不知是这府上哪位生了病,我且去瞧瞧。”
林思衡忙道:
“倒不是旁人,我师有一女,今年初随我一道上京的,因有些体弱,冬日里常犯咳嗽,近日说是又有些不适,叫我放心不下。
老先生的名号,晚辈早有耳闻了,故打听得老先生今日正来了这边,因此冒昧相请,请老先生见谅才是。”
张友士闻言,果然不再推辞。林思衡便吩咐绿衣引其去内宅见黛玉。
那张友士眼看都已有七旬了,自然没什么忌讳的,一路穿堂直入,便寻到黛玉处。
可巧三春和宝钗正在这里玩耍,见绿衣领着个老夫子进来,一时都有些诧异。
绿衣对黛玉行礼笑道:
“这位张老先生,原是御医出身,医术最精湛不过的,公子因知姑娘犯了咳嗽,日日挂心。
可巧今日张老大夫去东府里看诊,顺道被公子一并请了来,给姑娘瞧瞧。”
此言一出,宝钗及三春便都看着黛玉发笑,探春促狭,装模作样的就牵起惜春的手诊起脉来。
宝钗也笑道:
“可见衡兄弟是把林丫头挂在心尖子上了,林丫头只咳嗽几声,衡兄弟就着急忙慌的请个御医来,像这样的情谊,也不知林丫头将来,可怎么还才好呢?”
话一说完,探春笑得更厉害了,只道:
“果真如此,连我都替林姐姐发愁了,这往后可怎么办才好哟。”
迎春面上也浅笑几声,手指轻轻拢在袖子里搅手帕。
黛玉被这几个促狭鬼笑得面红耳赤,一时又想不出话来反驳,只得轻轻一跺脚,对绿衣嗔道:
“我不过只是有些咳嗽罢了,哪里有这样要紧的,定是你这耳报神回去添油加醋去了!你也不是好人!”
虽是如此,到底老老实实在榻上坐了,由得张友士来看诊。
张友士一把年纪,给这几个小丫头当爷爷辈都有富余,几个小丫头之间开玩笑当然不足以影响到他,又细细诊过一番,便对黛玉道:
“这位姑娘先天里有些体弱,倒比常人容易生病,不过从脉象看,也还沉稳有力,想是后天照料得当之故。如今正在冬日,天寒干燥,一时咳嗽些倒也无妨,平日里多饮些温汤梨水便可,不必吃什么药。”
黛玉听完,轻轻瞪绿衣一眼道:
“你也听见了,回去只管照实说,若再敢听风就是雨的,我可不饶你。”
话说得凶狠,偏偏脸上泛红还没消下去,也就谈不上什么威慑力了。
正说着话,屏风外又传来一阵笑声:
“今儿这里怎么这样热闹,你们这一帮子小丫头都在这里,倒省得我到处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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