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城大街,笔直挺拔的金融大厦威然矗立,它是益州城的地标性建筑,更有一番统领四方群楼的王者气概。
我摸着长时间仰望而至发酸的后颈,无比感叹道:“贱人,距离上回咱哥俩到这里来差不多有三年了吧?”
任建依旧仰望着天空,啧道:“差两个月零十七天就是整整三年。”
我叹道:“有志者事竟成啊!”
任建低下头来,揉着后颈叹道:“苍天不负有心人啊!”
昨天下午接到王崇阳的电话,我就感叹焦世邦这小人虽然必定怀着我尚未完全弄清楚的目的,但其办事的效率还是让人无话可说。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我当即与王崇阳约定今天上午十点在仁至义见面。
…………
仁至义的大门依然辉煌大气,只是那位左侧嘴角有颗淡褐色花痣的前台小妹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更为青春可爱的酷似张含韵的小妹。
张含韵通过内线电话与王崇阳取得联系后,便领着我和任建穿过宽敞得让我目瞪口呆的办公区进到一间让任建瞠目结舌的会议室。
数分钟后,王崇阳和谌春荫双双而至。
谌春荫将文件夹往镜面般的桌上一放,向我和任建微笑点头。
王崇阳笑容亲切,示意道:“咖啡还是茶?”
我和任建不约而同道:“茶!”
王崇阳示意一个尾随而来的职业装小妹为我们送上茶水,笑道:“再等几分钟,谷主任正在谈事。”
我和任建谦逊唯诺。
两端椭圆的会议桌长得有些离谱,比耶稣和他门徒吃最后那顿晚餐的餐桌还要长。在回答王崇阳那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和听他莫名其妙的嘘寒问暖期间,会议室陆陆续续又进来十余人,在王、谌二人两边一字排开坐在我们对面。
我心跳不由自主地渐渐加快。
值此,悉得任建放来的道识,说道:“我怎么感觉有些紧张?”
我放出小小一片池塘,说道:“我感觉像是接受审判的节奏!”
任建说道:“不是应该说好了吗?用得着这么大阵式?”
我犹豫片刻,安慰道:“顶尖大所,必要程序,还是需要的。”
谷之依翩然而至。
我和任建同时起身,道:“谷主任您好。”
谷之依浅笑示意,然后在王崇阳和谌春荫之间的空位坐下。
如果寒意初现的季秋尚存一抹春色,则一定是谷之依那身暗绿色的职业套裙;如果这抹春色里盛开着一朵淡定到惊世骇俗到百合,则一定则谷之衣领间翻卷的蕾丝衬衣领口;如果有一片和煦的阳光抚罩着这抹春色和那朵百合,则一定是谷之依自始自终洋溢出的笑容。
我感觉温暖舒适而心荡神驰。
谷之依轻抹发梢,看着我和任建笑道:“由于时间仓促,其他合伙人暂时回不来,以后有时间你们再交流沟通。”说罢左右顾视,说道:“这两位是何安之律师、任建律师,通过和他们的接触,我个人认为他们是十分优秀的。当然,重要的是他们都有意加入到我们仁至义来,大家可以和他们交流一下、了解一下。”
我和任建正襟危坐。
我对面左侧的几位合伙人似乎只想与我交流,而对面右侧的合伙人则似乎独钟情于任建。
左、右两侧最外端的四人分别向我和任建提了一些波澜不惊的问题,诸如年龄、籍贯、毕业院校、现持学历、在哪家事务所执业等等。
我和任建中规中矩地一一回答。
左侧第三位合伙人是一位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男子,笑道:“何律师,你现在执业方向是综合类还是专注于某一特定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