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忆一下,微微皱眉,问道:“梦里那个小人儿就是道识?”
老神棍给我递上一碗粥,说道:“是啊,也可以说那就是你。”
我一愣,说道:“怎么会是我?我都能够感觉到它最初是有些排斥我的。”
老神棍歪坐在床头,说道:“每个人都会有神识,只有经过修炼才能将神识凝成道识。道识不仅是你的道识,更蕴含着大道的意志,属于先天;而你现在的身体还是后天之躯,所以才开始的时候难以与你融合,这个需要个过程。”
我微微点头,却又有些迷茫,问道:“师父,大道意志是什么?”
老神棍面现欣慰,点头微笑,说道:“善于思考总是好的。圣人之道有四焉,言者尚其辞,动者尚其变,制器者……”
我打断老神棍,笑道:“您别糊弄我,这些我当然知道,易经里边有原文。我就问您一句,什么是道?”
老神棍嘿嘿一笑,说道:“道嘛,说多了你也不明白,我就给你简单地说一说。嗯,道是一种存在,是一种主宰。”
我瞠目道:“完了?”
老神棍点头道:“完了!”
我傻眼道:“您这也太简单了吧?”
老神棍面色尴尬,笑道:“这个东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有机会你问问大师父。”
我瘪嘴道:“您别总拿大师父来吓唬我。”
老神棍咂嘴道:“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为什么要大师父吓唬你?我的意思是教你一种方法,不管道是什么,你只要记住一点:我们炼功也好,修行也罢,其实都是在修道。”
我啧啧道:“您这说了半天等于没说。”
老神棍嘿嘿一笑,说道:“话丑理端嘛,就像你们开汽车一样,能开着走不就行了?难道你还会造汽车?”
我揶揄道:“您这水平也教徒弟啊?您这是误人子弟!”
老神双眼一瞪,怒道:“老子说,道精微而不可见,先天地而生;道不可名,强名之为道。他老人家都不知道,我能知道?”
我见老神棍脖子上青筋凸起,情知他是真急,便赶紧嘿嘿笑着转移话题,问道:“师父,既然道识已现,我以后应该怎么炼功?”
老神棍起身踱步,说道:“还是像以前那样炼功就行,只要时候到了,自然就水到渠成。所以,以后你更要勤奋炼功。”说罢扭头看看窗外,又道:“今日我要出门一趟,下个月底你再来。”
我一愣,问道:“您不说要我炼三天吗?怎么你自己却要出门?”
老神棍双目一瞪,说道:“你这一坐就是两天三夜,你不知道啊?”
我目瞪口呆。
老神棍瘪瘪嘴,颇为不屑却又隐隐带着一丝高兴,说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大师父闭关数月那是常事,你这算什么。”
愣了半晌,我看着手里的粥碗问道:“那他不吃饭啊?”
老神棍一愣,紧接着气急败坏地吼道:“吃完赶紧滚下山去,省得我见了心烦。”说完便背着手大步出门。
看着老神棍的背影迅速消失在密林,我心中十分委屈,暗道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便饿得慌,难道我这个问题也有问题?
问题有没有问题,这真是一个高深的哲学问题,直到任建来街子来接我,我都没想明白。
任建双眼一眯,说道:“不错啊,几天不见,你这气色反倒好多了。”
我将那高深的哲学问题往脑后一丢,哈哈大笑,说道:“我这可是因祸得福,你的巴豆让我身手可是又进了一步。”
任建瘪瘪嘴,说道:“就看不惯你那瑟劲儿,要不我介绍你和厉欢舅舅切磋一下,让你回到现实来?”
我心里一动,说道:“好啊,择日不如撞日,反正现在时间还早,你就约一下吧。”
任建一边启动海妃,一边瞪我,说道:“真的假的?你这大病初愈还敢和人家武林高手过招?你要不想活了,就先把遗嘱写好主要是个人财产部分。嘿嘿,我和柳姑娘平分怎么样?”
俗话说曲高和寡,虽然我在老神棍等人眼中多半如草芥一般,但和普通人相比,我却也极具高处不胜寒的寂寞。
当然,这番寂寞稍稍有些刻意。
欧阳毓已点燃不了我过招的欲火,而我最想再遇上一次的那个曾经偷袭我的上清宗的男子又像风一样行踪不定,这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可以过过招的人。
虽然以任建的见识来判断,他所谓的武林高手也不会高到哪里去。但是,我刚刚道识初现,内心十分迫切地想知道自己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当真是技痒难搔得很。
是以,我没理会这贱人对我个人财产的觊觎,点头说道:“当然是认真的。”
任建啧啧叹道:“行,咱舅舅在棕南开武馆,那咱直接去就是。”说罢猛轰油门,风一样驶向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