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菱被院长领到校门口时,身上穿着一件不合适的校服,袖子和裤管都空空荡荡。
黑色迈巴赫停在门外,江纵渊正坐在驾驶座上抽烟。
他今天穿了一身白西装,看上去更加英俊清贵。
骤然看见那张脸,宋以菱眼中亮起期骥的光。
江纵渊来接她了……
可想到当时被送到这里时他满含厌恶的眼神,她的小腿又忍不住发抖。
他厌恶她到了骨子里,这一次来接她,又是想做什么……
就在这时,院长的大手搭在了她肩上。
宋以菱打了个寒噤。
院长皮笑肉不笑:“你哥哥来接你参加婚礼,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吧。”
他背对着江纵渊,压低声音道:“这里的事,你要学会闭嘴,否则无论你藏在哪,我们都会找到你,将你带回来。”
宋以菱打了个寒噤,指甲被电击的剧痛似乎又涌了上来。
她身子哆嗦了一下,语气恭顺讨好:“哥哥,谢谢您来接我。”
江纵渊看着她,声音疏冷:“现在知道错了吗?”
宋以菱藏着袖子里的手缩了缩,单薄的身躯不易察觉发着抖。
曾经她怨恨不甘,不懂为什么只因为爱上他这个养兄,她在他眼中就成了罪无可恕的存在,要被他送到这里折磨。
可在这地狱一般的牢笼呆了三年,她早就不敢反抗了。
嘴唇下意识做出了反应:“我错了,我以前是个不知廉耻的荡妇,以后再也不敢了。”
江纵渊无意识皱起了眉。
原本,他只是希望她知道他即将结婚的消息,可以乖乖放下那个荒唐的念头。
但明明她如他所愿卑微道歉,他却觉得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江纵渊烦躁掐灭了指尖的烟,冷着嗓开口:“上车。”
宋以菱乖乖坐到后座。
女德学院逐渐在后视镜消失,她红了眼圈,却死死咬着唇瓣不敢哭。
如果她敢把事情说出去,院长一定不会放过她。
而江纵渊……
她的眼泪在他面前廉价极了,哭出来说不定又让他觉得是在装可怜,又再次把她扔回去。
江纵渊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对她予求予取的渊哥哥。
从前是京市宋家的千金,跟他青梅竹马。
小时候,江纵渊很喜欢她,甚至还翻墙去她家把她偷出来,挨了一顿毒打。
她不小心打碎他爷爷价值千万的花瓶吓得直哭,江纵渊帮她顶,跪得腿都肿了,还哄她说没事。
他每天陪她上下学,为她跟别的男生打过架,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在她初潮时笨拙煮了姜糖水,手指烫了一堆泡,关心的却是她疼不疼。
可十六岁那年,她的父母为了救落海的江纵渊双双去世,她也因此被江家收养。
从那以后,江纵渊成了她哥哥。
他更疼她了,恨不得去给她摘星揽月一样惯着她,无微不至陪着她走出最黑暗的日子,还说一辈子都会和她在一起。
她不可避免动了心,在他酒醉时表露心迹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