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阿星本来开开心心的,看见他们这般,欢欣的心情,也少不了要大打折扣。
若真是如此,他就应该像皇上说的,乖乖回去的好。
萧枕淮是圣上的哥哥,理应带头表率。
他郑重跪伏在地,冲着萧重华五体投地:
“圣上教训的是。
是我等没搞清楚状况,只顾着自己,忘了此行的目的。
从此时起,万望大家能放下个人的恩怨心结,开开心心地去吃江千金的喜酒。
毕竟,这次大婚,是她九死一生才得到的,容不得半点缺憾。
如若遵守不了,便请回吧。
哪怕缺席,也不能让这场大婚蒙上阴翳。”
萧重华点点头,特意嘱咐了二哥几句:“这里没有外人,皇兄既然心悦江千金,自然会希望她一切都好。
还望皇兄以身作则,切勿顾影自怜,造成终生之憾事。”
萧枕淮身躯一颤,知道萧重华说的是什么意思,更加后悔自己对情绪的放任。
孙太医同样暗自后悔。
若不是江星烟一掷千金,处处照顾着他。
他那天下医者齐聚于此,共商医术的理念不知道要哪辈子才能实现。
更何况,他这番针对拓跋鸿雪,另一种意义上,也是伤了北洛医者的心。
他明明都跟他们说好了,西周北洛是一家。
可是,拓跋鸿雪跪在太医院门口之时,那些个毫不藏私,把自己毕生所学都贡献出来的北洛医者,看向他的眼神里,都带上了无尽的失望。
要知道,他从北洛的医术里,获得了不少从前未曾听过的医法,突破了好几个多年来的瓶颈,收益颇多。
如今,一份对老友的亏欠,也让他里外不是人了。
只是,事已至此,他万万没有回转的余地。
所有骂名都让他一个人背负吧,他不能再愧对老友一次了。
孙太医重重地叹了口气。
“唉,老臣听皇上的,这几日,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一切,等回京之后,再做定夺。”
萧重华微微颔首。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孙太医。
原本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如今竟也显现出风烛残年的样子来。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头萦绕。
恐怕拓跋鸿雪和孙崖香两人之间,是有缘无分了。
拓跋鸿雪听到孙太医这般说,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给萧重华磕完,又给孙太医磕。
他心中也明白,这几日,或许是他和崖香最后的欢愉。
孙崖香怔愣了半晌,磕头谢恩,脸上没了平日的凄惶,重新带上了坚定。
“谢圣上恩典,谢祖父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