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人能够在姿容方面与俊甫一决高下。”
“即使以容貌之名传遍天下大洛阳令大周郎,老夫感觉也比不上侄儿!”
洪亮的赞叹声响彻内室,袁隗越看越高兴。
“叔父过赞。”袁彬不为所动,微笑回之。
毫无情绪波动的模样,让袁隗目光再亮。
“不以赞喜。”他再次夸赞道:“侄儿能有如此心性,着实不易。”
坐在榻上的袁夫人立刻插话道:俊甫侄儿何止心性不差,才情和书法更是一绝。”
“哦?”袁隗眉头一挑,面色惊诧道:“能被夫人赞誉书法和才情,这让老夫突然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前来府上拜见的本朝鸿儒,都不一定能获得夫人如此夸赞。”
“而俊甫侄儿……”
目光从夫人身上返回到袁彬身上,袁隗再次上下仔细打量。
袁夫人抬手指向木案,“夫君莫要怀疑。”
“前去观看侄儿刚刚写下的两句短诗。”
“定会让你大为惊艳。”
袁隗不说话,以不符合苍老年纪的步伐走去木案。
刚落眼,便被案上放置的蔡侯纸吸引。
“好字!”
他忍不住惊叹,“仅仅一眼看去,便能知字迹结构严谨,风格险峻。”
他捋着花白胡须俯身仔细观瞧,“此字体与本朝流行的隶书截然不同。”
“但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方圆兼施,点画劲挺,笔力凝聚,让人看去忍不住落笔模仿。”
“等等!”
注重看字的他,轻读一遍诗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
“这是何等的才情,才能写出这样的诗句!”
袁隗搓手,目光暴闪。
“能亲眼所见此等佳句出世,乃是老夫的荣幸!”
两手激动到无处安放,他想要拿起木案上的纸张,却又害怕墨迹未干,从而破坏好字佳句。
坐在榻上的袁夫人挺身得意道:“这可是刚刚老身出题,俊甫侄儿当场所做。”
“现场出题没,当场所做?”直起身的袁隗转头看向袁彬。
那抹似有似无的淡然微笑,让他感受到袁彬深无底线的才情。
“侄儿拥有这般才情,难怪让夫人那般推崇。”
他快步走到榻旁,坐下拉起夫人的手,歉意说道:
“可惜为夫我年轻时才华浅薄,无法为夫人作出这般动人诗句。”
苍老的脸上浮现深厚感情,袁隗直视同样苍老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