藿香正气水到底还是喝了。
江月眼看着周颂年从他大衣口袋里翻出一瓶药水。
每次看都觉得很神奇,男人的衣服口袋就好像哆啦A梦的神奇口袋,什么东西都放得下。
“下次你能帮我带个吹风机吗?”
周颂年:“……”
周颂年觉得他听错了:“你说什么?”
“没什么。”
江月看着他手上那瓶藿香正气,有些头皮发麻。
其实陈琳上飞机前也给她准备了,但是她死活不喝,这药味道很怪,也不是不好喝,就是闻着就让人开不了口,如鲠在喉。
周颂年也不逼她喝,慢条斯理地拧开瓶盖,又松松地关紧,恍若无意:“买项链的时候,顺带还买了一对钻石耳环。”
江月看了眼他手里的药,有些挣扎:“钻石是碎钻吗?”
周颂年笑了笑:“外围有一圈碎钻,亮晶晶地,很漂亮。”
像她眼里偶尔会散出的光。
江月有些松动,但还是问:“内围呢?人造还是天然?”
周颂年说:“粉钻,三克拉,月月,我不喜欢人造钻石,因为……”
江月接话:“因为它没有被人为赋予收藏价值。”
“对。”
周颂年把药塞到她手心里,含笑看着她的眼睛,隔着镜片,江月能看到他眼底沉郁的色彩,像一块深不见底的黑洞。
“月月,它没有被赋予价值,所以即使比真钻石还要纯粹美丽,也依旧廉价。”
“但我会拥有真的,对吗?”
江月接过药水,攥在手里,瓶子已经染上身边人的体温,很微妙的触感。
周颂年说:“如果你够听话的话,你拥有的一切都会是真的,不仅仅是钻石。”
江月唇角勾起,果断拧开瓶盖,仰起头把药水一饮而尽。
依旧是难喝的味道。
但是佐料是钱,再难喝也变得美味起来。
好似镶金的针。
扎人很疼,但把金子融了去卖,足以抚慰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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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颂年似乎在每个落脚点都有几套住所。
江月被安排在其中之一,到了晚上,她以为对方会走,但周颂年没有离开。
给出的理由也很充分:“这里离项目建设地比较近,我每天要去上班巡查,不可能把大量时间浪费在通勤上。”
‘那为什么不把我安排到远一点的地方?’
江月心里这么想,但她还没有问出口,周颂年就又说:“你明天要陪我去晚宴,离得太远了,到时候不方便,难道要让化妆师两边跑?那太麻烦了,传出去也不好听。”
他一贯是不喜欢生事的人,又爱互相维持基本脸面。
江月听完后也表示理解:“原来如此,你安排地很好。”
周颂年还补充:“我们不用睡在一起,楼上楼下……”
他犹豫一会,又说:“如果你有需要,我也可以尽到丈夫的责任……”
江月做出非常感动的样子,然后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他:“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