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算将这句话说出来了。
江月十分紧张,她知道她这举动非常危险,但没有办法,周颂年一直在逼问她,而她不觉得自已能将他糊弄过去。
索性说一堆半真半假的话,好引出最终目的——她想离婚。
如果周颂年足够理智,他应该能想到,顺势离婚是最佳选择,毕竟现在宋墨挽回来了,而且她明显对他旧情难忘,不像当初那样为了追艺术梦,将他抛诸脑后。
他们两情相悦,实在没必要再让江月插在中间,这个时候离婚对他们两个都相对有利。
江月能得到足够富裕挥霍一生的钱,而周颂年能恢复单身,光明正大的追求心中女神。
甚至对宋墨挽都是有利的,她是宋家第三代里最受宋老爷子宠爱的孙女,不然也不会纵容她抛弃婚约,到国外当自由艺术家。
但宋家再纵容,也不可能允许她一直跟有妇之夫私会,那样名声太难听了,江月猜测宋墨挽这些日子面临的压力其实也不小。
这么一想,周颂年跟宋墨挽确实是真爱了。
江月顶着周颂年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叹了口气,带着几分自嘲:“我们的婚姻就是一场错误,早点结束对我们都好。”
“你说够了吗?”
周颂年沉着脸,他冷冷的警告她:“江月,你要清楚你的身份!”
“我什么身份?”
江月这次没有避开他的目光,“我能是什么身份,还不是你说了算?难道我还有资格管得住你?”
周颂年眼底闪过寒芒,话语也毫不客气:“既然你知道,那你今天就没有这个资格跟我说那些长篇大论。”
“你想离婚,我可以成全你。”
江月听见这句,立刻打起精神,甚至有些忍不住想笑。
但下一刻,周颂年又将她心情打回谷底。
周颂年目光在她脸上巡视,不放过一丝一毫表情,像是要透过她的皮囊看穿她的思想,放在膝上的手渐渐紧握成拳,又在意识到她视线后藏到身后:
“但是什么时候离,你说了不算。”
周颂年眼看着江月露出失望的表情,心中甚至升起隐秘的报复快感。
他可以不爱她,但江月提离婚,这是对他尊严的践踏。
如果他们两个要分开,那掌握主动权的必须要是他。
没有人能忍受被养了多年的宠物僭越,这对周颂年来说是极大的冒犯。
“我们的婚姻是不是错误,也轮不到你来界定,我说过了,江月记住你的身份,你自已也清楚你没得选。”
周颂年警告的说:“要是让我再听到这些词从你嘴里说出来……”
江月徒然生出寒意,车内温度适应,但她如至冰窟。
她第一次在周颂年脸上见到这样的神情,他看上去像是恨不得当场掐死她。
江月当即就有些后悔刚才自已对他的挑衅。
周颂年不是好惹的人,她知道他的手段,也知道以他的能力,能做到什么!
她莫名想起柏漱当时在车上的那句话。
“我怕周先生看到监控,产生误会,派人将我关在罐子里灌水泥丢进深海区。”
柏漱在圈里混了多年,不少豪门太太都是靠着他的团队,偷偷查探丈夫私隐,这种人最是会看人下碟,谨慎小心。
他说的话大概率会发生在现实里。
如果她惹怒了周颂年,逼急了他,他是真有可能把她弄死。
就算他比较理智,不下手要她的命,但随便编个理由说她疯了,将她关到精神病院,对他而言也不是难事。
她父母不过小康家庭,早收了笔高额彩礼把她卖给他了,她弟弟在周颂年公司下做关系户职员,每天躺着领姐夫的工资,亲戚们或多或少也因周颂年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