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瑶身上只穿了件男士丝绸衬衫,一双光洁笔直的腿就这么裸露着,连脚上的拖鞋都是超出自已鞋码的超大号。
“你是谁?”
秦舒瑶站在楼梯上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桑云听,
“清姨不是说园子里的女仆都要四十岁往上么?”
她刚刚在宴席上天真无知的眼神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带着竞争的敌意:
“这就是你送过来的衣服?”
秦舒瑶看桑云听身上还穿着佣人工作服,也能推断出她的大概身份。
她嫌弃地捏着衣服挑了挑:
“材质好烂,我穿会过敏的。”
刚才在客厅,秦舒瑶就听见有男人在讨论,岑漱冰家里还有个年轻漂亮的小女仆。
她不过是找佣人乱发了通脾气,还真被她给找了出来。
“您将就穿吧。”桑云听转身下楼,将衣服放到一楼沙发上。
这种身份的大小姐,如果不满意,大可以让助理回家取了送过来,没必要让她送衣服,刻意来羞辱。
桑云听反思自已最近是不是有点太上头,而忽视了身份差距。
这些二代们随便一个聚会,都能喝着拍卖价百万一瓶的ti,抽十万一支的雪茄,谋划新年包机去哪里度假。
而她却要在吃饭的时候匆忙放下碗筷,带着嘴上斑驳的口红,穿着佣人服,去拿自已最贵的一套衣服给大小姐献殷勤。
这世界足够魔幻。
爱情和权势金钱同样俗气又磨人,令人欲罢不能,走肾又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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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到电梯,桑云听看见岑漱冰走了过来。
“少爷。”
她颔首,十分有礼貌地跟岑漱冰打了个招呼。
“装什么?”
岑漱冰看她低着头,突然将人拉近到自已怀里。
他半倚着墙,扣着桑云听的后脑勺强迫她抬头:
“又没别人。”
岑漱冰额前碎发微湿,头发有点长了,垂在眉眼处,露出几分锋利。
他应该是刚洗过澡,身上是好闻的薄荷香气,但说话发出的气息还有一点点红酒味。
客厅离电梯口就一个拐角的距离,桑云听用力推了一把岑漱冰,低声说:
“你干什么?你房间有人的!”
“哦,我还以为你一直低着头没看见呢。”岑漱冰大方地松开手,摁了下电梯。
“漱冰哥。”秦舒瑶听到电梯口的动静,好奇地往外一边走一边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