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关系有点乱,让他们自已捋吧。
她又想起陆春红,上一世,这位小姑在30岁的时候通过做小三的方式嫁给了镇上一个农技员,农技员有两个孩子,她这位小姑做了后妈天天虐待两个小孩,一度惊动了妇联。
自已今天做了次媒人,让缺德的人彼此纠缠,也算是为那两个小孩积德了。
到了舅舅家,饺子已经包好了,正等她回来就下锅。
她看着一屋子的人,慈祥的外婆正窝在沙发上织手套,舅舅舅妈忙里忙外的准备年夜饭,表哥和未来的表嫂挨在一起说话,小冬拿了一支花炮在院子里甩着玩……
真好呀。
她没有一脚跌进深渊。
曾经遥不可及的东西,现在触手可及。
眼眶莫名就湿了。
……
平州制药厂今年请了五支的舞狮队。
往年都是两支。
崔厂长的经验是,效益越不好,越要给大家信心,否则军心不稳,容易生变。
这帮穷工人其实好哄的很,城市户口和正式工编制,这两样已经给了他们虚幻的优越感。
工资发不下来也没关系,绩效连年降低也没关系,一点虚假的繁荣,一点虚幻的希望,他们就能熬下去。
你看,今年连个年终福利都没有,工资还欠了两个月没发,他们照样欢天喜地的来看烟花,看舞狮。
还跟舞狮队插科打诨呢。
中国人总是有一种自欺欺人的希望:
过了年,一切不好都会跟着年一起过去。
很少有人会去思考,时间本身并没有意义,节日是人类为了对抗时间的无意义而发明的。
时间不会因为某个节日而停止,没解决的问题也不会因为平白无故消失。
人群里的陆老太太被一朵朵烟花惊得张大了嘴巴,又被舞狮队逗得哈哈大笑,陈兰贞和陆修明一左一右搀扶着她。
陈兰贞一直操心着今晚的“大事”,毕竟,只有陈万年得到了陆小夏,她这个后妈才能变成合法婆婆,陆小夏的人和钱,才真正在她的控制之下。
自已的养老有了保障。
答应婆婆的承诺也能兑现。
“老陆,万年和小夏他们是回去了吗?”她踮着脚,在人群里一边搜寻着,一边焦急的问。
“对,回去了,刚才我看得清清楚楚,春红扶着小夏走了,万年在后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