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仗噼里啪啦,如同竹节步步高升,响个不停。
此起彼伏的炮仗声,敲开了新岁。
除夕夜,云昭昭看完烟火便回府了,本来时辰就不早了,她又兴奋的睡不着。
好不容易强迫自已入睡,恍若刚入睡,就被吵醒。
初一拜年,要早起。她挣扎着爬起来,坐着醒了会神,才去拉了床铃。
等人时,她顺手整理了一下枕头,发现下面有东西,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个钱袋子。
她好奇地打开,里面是一叠银票和一两银子,她拿出来数了数,一共是一万两。
霜刃走进来,端着一杯温水,看到她手里的银票,笑着解释:“姑娘,是王爷让我偷偷放在枕下的,说是给你的压岁钱。”
云昭昭将银票收好,无奈地挑了挑眉:“一万零一两,哪有人给压岁钱,给这么多的呀?煜哥哥,太败家了。”
霜刃见她未看懂,笑着提醒了句:“姑娘,这不是败家,这是图个好意头。”
云昭昭看着她打趣的目光,想了想,突然明白了,这个数目压岁钱的隐喻。
她的脸颊泛起红晕,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像是干了一罐蜜。
用早膳时,她吩咐绿竹给大家发压岁钱。整个院子人人有份,大家得了压岁钱,都开笑逐颜开。
用完早膳,她刚换好衣服,正准备出门。碰到沈初宜来找她,两个人便一起去了春晖堂。
到了春晖堂,老太君穿着暗红色的袄子,头发梳得板板正正,端坐在正厅主坐上。
她俩走进去,笑着行礼问安后,然后并排跪在地上,给老太君磕头拜年。
老太君满脸笑容,拿出两个钱袋子,放到她们手里:“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你俩来的最早,给份大的。”
两人笑着谢过老太君,又磕了个头,才起来,坐在旁边陪着说话。
不一会儿,春晖堂就开始热闹起来,二叔夫妇和三婶娘一家来给老太君拜年。
素来不苟言笑的二叔,今日难得脸上带了笑意,看起来亲切了许多。
再次与二婶娘正面相对,两人心中并未有太多波动,笑容规矩地行礼问安。
反而是二婶娘走过来,像是无事人般,亲切说了几句话后,笑咪咪把压岁钱给她俩。
三婶娘和三嫂等她们聊完,也笑着过来,把准备好的压岁钱一并给了。
没想到这么早,小云否竟然起床了,也跟着过来了。
三嫂把他打扮得很喜庆,戴着个小老虎的帽子,一身红,笑起来眼睛亮亮的,像个吉祥娃娃。
他挣扎着从三嫂怀里下来,站稳后,就慢悠悠跪地上,有模有样得给老太君磕头。
“好好好,小云否,快到曾祖母这里来。”老太君笑着朝他伸手,他晃悠悠站起来,一步步,扑到她怀里。
老太君是真的很稀罕他,高兴得亲了他一口。给他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抱着他,逗他玩。
小家伙伸手抱住老太君的脖颈,突然也一口亲在老太君脸上,哄得老太君哈哈大笑。
云昭昭她们也走过去,把提前备好的压岁钱,塞到云否的怀里。拿着旁边的拨浪鼓,逗着他玩。
这时,秋杏带着云家其他房的人进来,一波波,都是来拜年的。
大人们见面寒暄聊天,小孩子们逐个磕头领压岁钱,这人一多,屋子里就更喧闹起来。
云昭昭趁着他人闲聊未注意,把一个精巧的金葫芦挂坠,偷偷塞到三嫂手里。
她侧身,装作无事,笑着与沈初宜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