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怎么办,珠珠。”
傅斯灼捧着她的脸,吻她的额头,吻她的鼻尖,最后吻她的唇,带着一万分的怜惜。
“但是如果跟我接吻可以不让你那么难过的话,我会跟你接吻。”
“我会做很多让你开心的事。”傅斯灼柔柔看向她,“我不会让你一直难过。”
“不只是我,还有你的妈妈,你的姐姐,还有你那么那么多的朋友,他们都会想办法,不让你难过。”
“而这些人里面,一定不会有现在这个,让你那么难过的人。”
“所以珠珠,并不是每一个跟你有血缘关系的人都是亲人的。”男人抵住她的额头,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通透又清醒,“对你好的人才叫亲人。”
“而你感到难过也没有关系。”傅斯灼搂住她的肩,让她的脸颊贴上他的胸膛,安抚着说道,“因为我会哄你。”
“有很多人都会哄你。”
沈珠楹安静了一会儿,看向他,眼底有泪光,笑了,说:“那我现在想睡觉了,你能哄我睡觉吗?”
傅斯灼也笑了,说:“我好荣幸。”
看着她洗漱完,他抱着她上床,轻轻搂住她的腰,问:“你想让我怎么哄你睡觉,还是讲故事吗?”
男人在昏暗灯光下看着她,声音低沉又好听。
沈珠楹会想起高中时期的傅斯灼,脖子上总是挂着一副皓白色耳机,她有时候从教室绕了一大圈去打水,经过他教室的时候,会看到他倚在后排窗边,一边拿笔轻敲着桌面研究数学题,一边戴着耳机听歌。
少年长腿轻抵着桌下方的横杠,偶尔会忍不住跟着哼,有时候前桌转过身来瞪他一眼,他会抬手以示抱歉,懒散笑出酒窝,把桌子上没开封的纯牛奶递过去当做赔礼。
后来他再哼歌的时候,就不会再发出声音了。
沈珠楹偶尔用余光悄悄观察他的嘴型,试图知道他在听什么歌,却总是识别不出来。
因为她用余光看他的时候,不敢超过五秒。
甚至识别不出一句完整的歌词。
沈珠楹这时候安安静静地看了男人许久,鼓起勇气问了句:“那你……能给我唱首歌吗?”
傅斯灼脸上神色几乎没有变化,沉默片刻,开口的声音却骤然哑了。
“珠珠不喜欢我给你讲故事吗?”
“不是。”沈珠楹盯着他如今沉静而漠然的眼睛,又想起他后背那道狰狞的伤疤,突然又沉默了。
她转变口风,说道:“那你还是给我讲个故事吧。”
假如一提到唱歌,就让你那么难过的话。
傅斯灼把她搂进怀里,揉了揉她的脑袋,许久都没有开口。
窗外的雨势渐大,一刻不停地拍打着窗户。
室内开了一盏昏黄的灯,一片安宁,映出一对亲密相拥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