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淡淡看了来人一眼,一袭绣金的缠丝长裙,裙摆绣着清秀的垂丝茉莉,行走间颇有几分脱俗。
这柳清婉长得不算明媚,但眉眼清秀,似小家碧玉温婉。
江绾并没有放下手中的账册,瑞香兽炉焚着沉香,可静心神。
但是当柳清婉走近的时候,身上的脂粉香气还是掩盖了沉香的气息。
江绾有些不悦,不动声色地以帕掩鼻,抬眸看向他们。
来人先开了口,嗓音娇嗔:“景言哥哥,她就是江绾?”
少女的嗓音带着一股凌人的气势,毫不掩饰自已对江绾的敌意。
她可是听过江绾的名头,一个商贾之女罢了,仗着一纸婚书,对景言哥哥死缠烂打,真是丢尽了女子的脸面。
江绾抬眸,看着对面的柳清婉,少女清丽的容颜尽是鄙视。
“不过尔尔,真是丢尽女子的脸面。”
江绾看了看柳如烟,嗓音平静道。
“素闻柳御史学问精湛,想来柳姑娘有这样一个父亲,教养定是不差的,我想请问姑娘,我是如何丢尽女子脸面?”
“是对未婚夫尽心尽力丢脸?”
“还是被人推入湖中丢脸?”
“这个世道,女子名节何其重要,望姑娘三思而言。”
柳清婉不耐打断她的话:“你一个被退婚之人,还敢提名节?真是可笑。”
江绾不怒反笑,“既然如此,柳姑娘来这里作甚?显摆自已的优越感吗?”
“可惜,你捡了我不要的男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论怼人,她江绾就没输过。
柳清婉被她的话噎了一下,她来这里做什么?当然是为了看看这个和陆景言定有婚约的女子。
父亲说过,陆正已经和他说好了,江绾和陆景言的婚事已经取消。
但她还是不甘心,原因无他,这江绾之前做得太出尽风头了,上京的公子贵女们都听过她的名号。
江家独女豪掷千金就为讨陆景言的欢心。
柳清婉也问过陆景言,这江绾如此待他,他难道就没有动过心?
陆景言斩钉截铁地说道:“没有,我最烦她的痴缠。”
陆景言这话,柳清婉是信的。
记得有一次,她去找陆景言的时候,刚好看到江绾给他送点心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