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七嘴八舌的各种问题,姚开昔恍惚想起上一世被记者围攻,追着问她对狗前夫的绯闻什么看法的那些时刻。
这些同学当然没有恶意,只是这场景让她多少有些不适。
她笑了笑,道:“这个三言两语还真说不清,这样吧,回头我整理个书单出来给大家。”
古董背后的学问可太多了,不止要了解不同朝代的历史经济文化等特点,还要对历朝历代的社会风俗、制作工艺、各种材料的特性等等了如指掌。
少了任何一方面,都会影响判断。
“别啊,姚开昔同学,咱们得走四十分多钟才能到曹庄村呢!你就先讲讲嘛!”
“对啊,讲讲嘛!”
姚开昔有点烦了,决定干脆假装晕车在车上睡一觉算了。
于鑫朝的声音适时响起:
“我说你们这就不对了啊,姚开昔同学是大一新生,还是英语系的大一新生,你们大部分都是本专业的,学了两三年,还得求着学妹取经。
“学的知识都上哪了?还能顺利毕业吗?”
于鑫朝话糙理不糙,这些同学自已也知道这个行为有问题,打着哈哈就找别的话题聊了。
姚开昔不知道于鑫朝是专门替自已解围,还是对学生们恨铁不成钢,总之她是逃过一劫,还不用装作晕车了。
大巴车行进速度很快,抵达曹庄村的时间比预计的还要早将近十分钟。
众人抵达时,曹庄村的村长已经带着一群人等在村口了。
姚开昔在路上听一些同学议论说,这次到曹庄村主要是看他们祠堂里的几样东西。
宗族祠堂的东西能随便拿出来给外人看,姚开昔属实没想到,下车时也多了几分谨慎。
于鑫朝在前面打头阵,先是跟村长握手,又向村民介绍起这帮学生:
“谢谢您愿意让我带这些小孩儿来参观,我们呢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回去尽量帮您宣传宣传!”
村长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身形健硕,目光炯炯,面对于鑫朝不卑不亢:
“没什么于教授,左右这些老物件儿我们也留不住,能给这帮同学提供一个学习的机会,是我们的荣幸。”
说着,村长便引着人群朝祠堂走去。
姚开昔心里好奇,紧跟在村长和于鑫朝身后。
听了没一会儿她就明白了。
村长上任后,坚信‘要想富,先修路’,打算把曹庄村的泥土路修一修,至少要保证车辆通行无阻。
政府补贴按照规矩申请了,从开春一直排到现在,好不容易发放下来,却只够修村口那一段路。
通常这种情况的话,都是由村民凑钱,自费把路修起来的。
可曹庄村的村民并不怎么支持他的工作,愿意捐钱的寥寥无几,村长没办法,就将目光转向了祠堂里那几样老物件儿。
祠堂里的桌案摆件都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无需任何人证明,是如假包换的好东西。
姚开昔一边听着,一边看脚下的路。
泥土路坑坑洼洼,布满了被牲畜常年碾压的痕迹。
幸好这会儿已经是初冬,若是其他三个季节,一旦下起雨来,泥坑里一定积满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