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宪廷把手机抛回二秘怀里,“联系王荀,把她接上山。”
二秘应了声好,打着电话离开球场。
缚市长挥杆挥得满头大汗,坐在遮阳伞下喝凉茶,“还是你们年轻人有活力,我比较起来像骨头生锈了。”
靳宪抹了把脸,硬朗深邃的五官舒展开,“哪里的话,缚市长一直宝刀不老。”
“这世上哪有什么一直,永远的事。”缚市长乐呵呵,“就像你跟靳首长,父子之间可没有隔夜仇啊。”
触及到靳宪廷逆鳞,他原本不快的神情,顿时阴郁下来,像是海上骤降的暴风雪,“这很难说。”
处在仕途上,缚市长最能察觉到周围情绪的变化,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几声爽朗笑,“集团里的内务,做行政岗的很难参与,不过宪廷你一上任,我就十分看好,所以尽管放宽心,放手去干,该开的绿灯,该背的书,我说到做到。”
球童捧来寄存在山庄的罗曼尼康帝,靳宪廷取出高脚杯碰碎冰镇的香槟酒,酒水从瓶口喷涌而出。
缚市长觉得喜庆,接过酒杯,“我以前也申请过进企业,能大展拳脚啊,混到现在这个位置,太能夺志,磨平棱角。”
行政秘书收到靳宪廷一个眼色,立刻恭维,“常人就是生出一百颗上进的心,想大展拳脚,又积累一辈子的财富,也坐不到您的位置呀。”
“那也是。”缚市长一饮而尽,哈哈笑。
在白塔山庄挥一杆高尔夫球,能让其从果岭进入洞内,是需要支付十五万的小费。
缚市长将近五十岁的年纪,大腹便便,周身气质混沌,有点书生气与狡诈并存。
一下午挥杆百八十下,尚且没打入一个洞内,看似两人是在切磋,实则靳宪廷球技很好,是跟着他的节奏,只挥进一杆。
行政秘书见他气喘吁吁,终于忍不住上前提醒,“缚市长,您先去休息室换身衣服歇歇,再跟靳总一起吃晚餐。”
“也好也好。”缚市长汗流浃背,左手被秘书搀扶,右手被球童架在肩膀,“靳总,我衣服湿透了,换一身再来。”
“好。”他双手杵着七号杆,皮笑肉不笑地点头,跟着送了几步。
也就前后脚的功夫,阮虞被二秘领着进入三号台,她进场前已经换过衣服,身上是全套粉色运动百褶裙,带着一顶白色宽檐遮阳帽。
整个人被微光衬托着,又瘦又嫩。
“你让人接我到这里做什么,我又不会这个。”阮虞用手遮住眼睛,西晒的光刚好在她侧脸,她嘘起眼睛,“你会教我吗?”
宋乔发来的照片,的确让他心生不爽快,可是见到阮虞那一霎那,情绪却很复杂。
首先是开心的,其次觉得这小姑娘脸蛋白白嫩嫩,嘴唇粉粉的,以至于有短暂忘记,派人让她来,是想算账的。
阮虞全然不知情,宋乔已经对她产生了误会,只是来的时候觉得,白塔山庄的山路比之前去马场郊外还难受。
“过来。”靳宪廷叼了根烟,穿着立领的白色运动服,中和往日了的严肃克敛,显出几分不羁的狂荡,“我教你。”
阮虞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握上球杆,站在指定位置。
男人在她身后不到半步的位置,用手里的球杆轻碰了下她娇白的膝盖弯,“双腿打开,与两肩同宽,小幅度弯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