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都远远在外面候着,除了幼时还常一起玩耍,两人难得单独小酌,以茶代酒,都很惬意。
两个人边吃边闲聊,风云笙笙说起阿旸时,眼里笑里都是温柔。
临走时,云笙笙准备了礼物,她亲自绣的手帕和香囊,还有一套霞光色织花石榴裙。
她们刚回清芷院,王府来人,本以为带来瓮中捉鳖好消息,不料竟是晴天霹雳大噩耗。
丘山西部突然塌陷,那群土匪全部埋在山谷底处,无一人幸免。
云昭昭压住心里的失望,担忧得问:“开山的百姓呢?有没有受伤?”
十六摇头:“姑娘放心,长风特意把人引到那处山谷,把他们隔离开了,其他人没事。”
“有一部分村民说是迷路,不小心转悠到山谷,抢救及时,也只是受了些轻伤。”
霜刃说:“王爷怎么说?”
“王爷接到暗报后,带着长庚直接去丘山了。”
十六看着云昭昭,轻声解释,“王爷怀疑山塌是人为,怀疑里面有隐情,或是这次行动有奸细。”
云昭昭心底的不安袭来,她沉思片刻,看着霜刃:“不行,咱们也去趟丘山。”
三人快马加鞭,连夜赶往丘山,除了偶尔停下喂马时,歇脚吃点东西。
几乎日夜不停,终于在第五日中午赶到。
山谷一片狼藉,县衙的人带着村民在清理。旁边搭了很多帐篷,住着那群迷路的人。
单独的帐篷里,长庚正一个个单独问询,霜落在记录,他们在查探这群人的底细。
祁煜站在山坳,俯视下面,暗卫从山谷四周分散探查,寻找幸存之人。
看见云昭昭来,他快步走过来。看着她发髻凌乱,脸色苍白,眼底一片乌青,走路姿势,有些歪歪扭扭。
心疼得扶住她,他脸色铁青,眉头紧蹙,看向霜刃的目光冷峻骇人。
云昭昭踮起脚,伸手抚平褶皱,柔声安抚:“煜哥哥,不许皱眉。不怪她们,是我想来看看。”
他拦腰抱起她,走到一处帐篷,把她放在床上,拿一瓶药给她。
“涂一下,好了叫我。”他语气有些不自然,说完就出去了。
云昭昭看着白瓷玉瓶看,标签写着“露浓金疮膏”。
她的脸突然涨得通红,就像是熟透了的山楂果子。
云昭昭出来时,脸热还未散去,祁煜牵她手时,她感觉更热了。
长风准备了饭菜,祁煜陪着她吃了一些,期间把情况简单和她说了一下。
“所以,你怀疑那群山匪也是被利用的?”云昭昭看着祁煜,突然就想通了其中关节。
即使山塌巨石落,生死关口,群鸟尚且四处分散,这群山匪死在一处,也不是易事。
祁煜盛了碗汤,放在她面前:“那群尸体与登记造册人数无误,但是里面,没有女子。”
云昭昭眼睛一亮:“那个女人很可能是醉心联盟的人,但她才是设局的人。”
只是,她收拢山匪目的是什么呢?为何又突然全部毁灭。
设计山崩,一举歼灭,绝非临时起意,定是提前得到风声,才能如此周全。
她明明有机会带领大家逃脱,却选择将计就计,一个不留。
这雾是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