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年再去看江月,觉得她一点也不可怜,更不可爱。
简直是个泼妇,披散着头发,手都被锁起来了,还要张牙舞爪大动拳脚地要跟他拼了。
他绝对是疯了才去亲她!
周颂年胸廓剧烈起伏,头一阵痛过一阵,他盯着江月的脸,有那么一刻他是真想把她杀了。
死人最好,死人最听话,死人有什么不好,江月挂在墙上最起码还不会出轨了!
周颂年甚至都不想着到时候要怎么脱罪。
最好他们两个死一块,魏语迟那个贱人也得死,死比他跟江月晚一些,免得他们到了地底下背着他趁死得比他早,相携私奔了。
但江月死了不会变死人,她会变死鱼,不说话不蹦跶不理他
——周颂年最受不了这个,他宁可她、宁可她……
“真是疯了……”
周颂年喃喃自语,他意识到他不能再待在这里。
江月这个女人有毒。
他在她身边智力会被拉到跟她同一阶层,然后被她用丰富的经验打败。
最惨的是他道德底线比她低下,江月不敢搞出人命,他却是有这个心性跟手段的。
周颂年从她身上艰难地挪开,尽量不去看她……不去看她的脖子,他怕他上手掐她,然后拖着她一起死。
‘工作还没完成,他不能死在这里,那样简直毫无价值!’
周颂年不得不理智地去想,工作很有性缩力,最起码他在想工作的时候能动一动脑子。
在江月看来,周颂年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开,步履紊乱艰涩,期间还一脚把他那被她打掉在地上,斯文败类十足的金丝眼镜踩碎了。
等彻底离开了客厅,离江月远远的。
周颂年随意找到一个房间,进去,跑到洗手台前。
水龙头打开时的流水声很治愈,他掬了几次水,往脸上浇,手比冰水还冷。
周颂年深呼吸几次,勉强冷静下来,看向洗手台前倒映出的男人。
头发凌乱,英俊的脸上挂着几道狼藉的伤痕,有一道甚至还在渗血。
衬衣更是像被蹂躏过,纽扣被扯开,其中一只纽扣不知飞到了哪里,露出的皮肤上还有青紫色的痕迹,不是被江月掐的,就是她挠的。
下摆也扯了出来,因为他腰带拿去绑江月了。
周颂年愣住了,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已会变成这样。
好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