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就被紧接而来的巴掌打碎了。
江月沉默之后,周颂年反而得意了,居高临下地看她,耀武扬威似的。
她感觉臀部那块被人安抚般揉了好几下,打一巴掌给一甜枣的手段,周颂年用惯了,江月以前很吃这套,现在腻烦得很。
“你跟他断了,以前那些事既往不咎。”
周颂年冷声说,他的手倒很热,裙摆不知不觉被他掀到腰下一点。
他蛇一般伸进去揉她。
热而烫,周颂年压在她身上,江月大腿那块像是敲着一块沉而重的烙铁。
周颂年眯着眼,似笑非笑,语气轻如呢喃:“真喜欢你穿裙子,下次穿黑色的长裙好不好,裙摆像是白色铃兰花苞的那条。”
还下次呢。
他可真会做梦。
江月嗤笑一声:“周颂年你少对着我精虫上脑,你是有绿帽癖吗?就喜欢你的女人出轨?怪不得你当年对宋墨挽说你不在意,原来是因为你口味独特,在这方面有特殊癖好。”
果然,一提到宋墨挽,他就没办法维持那副游刃有余面孔。
周颂年立刻沉下脸。
他不高兴江月就高兴了,她甚至还故意笑了好几声:
“我就不稀罕穿给你看,女为悦已者容这句话听过没?我爱魏语迟,我爱他爱了七八年,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他!我要跟你离婚去跟他结婚,听说他要搞公司,真好,我要拿你给我的钱去贴补他。”
“一千万,够感动到他对我死心塌地一辈子了。”
一千万,亏她说得出来。
没有人比周颂年知道江月有多爱钱。
周颂年知道她小时候过得很不好。
他那时候刚认识她,怕她是间谍,偷偷派人到她邻里打探。
那邻居是个热心肠的胖女人,被来查探的人一问,倒豆子似得就说了:
“你说江月啊,那小姑娘可怜着呢,她爸就是个畜生,跟破鞋跑了,跑了就算了,还把她学费都偷了,气得她妈见天在家打孩子。
——要我说这事关她什么事,她才几岁,江肇一个大男人要抢东西,她哪有力气去拦着,那天玻璃窗都打碎了,要不是我男人听到声音,跑过去看,江月八成得被她那个畜生爸打死,一头一脸的血,太吓人了。”
胖阿姨说完,重重叹气,又对着来人说:“哎,你们是来查低保跟贫困生奖学金的对吧,他们家穷!小孩书都要读不起了,就为了几百块钱学杂费,让小姑娘挨家挨户找亲戚下跪。”
“你们搞这个要不要人作证啊?要是要的话,我可以去作证,我男人也可以作证,写表彰书我也能写,她是真贫困生,不信我带你去看……”
她的邻居倒是很热心。
江月不止一次对他提过邻居阿姨对她的帮助。
所以周颂年在对方丈夫失业后,把她丈夫聘到他掌控的分公司那里当监控室保安,朝九晚五,后来升了小队长,月薪税后七千多,远超当地平均工资。
这样的出身,使得江月把钱看得比命还重。
大学时候跟他出去,不小心掉了几百块钱,能从上车哭到下车,两人约会都没约完,当晚找了一晚上的钱。
——不是周颂年没补给她,他补了,她等他走了,私底下又跑回去找,轴得像块烧不坏的硬木头。
那天周颂年晚上回去没看到她,还以为她被绑架了。
紧急启动了安保程序,二十几辆车都开了出去,地毯式搜查她平时常走的那些路,市内只要是有摄像头的地方,监控都被调了出来,找了几个小时,总算在某个十字路口找到她。
周颂年看到她时心都发慌,脸色难看到吓人。
江月还傻乎乎的,看不懂氛围,傻狍子似地笑着朝他奔过来、
等到他面前,她便摊开手,献宝似的给他展示手心里攥着的三张不知道被车压过几次,全是车轮印的红色百元钞票。
“你看,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