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没指点过你每句话都要顶嘴。”
周颂年给她的话语加了定性,像是在表达不满,动作却愈发亲昵,与她十指交缠,肌肤接触摩挲,是让人头皮发麻的触感。
江月有些发慌,她撞进他眼眸里,黑嗔嗔的,黑曜石般透着无机制的晦暗感,好像他下一秒就要褪去人皮,化身成怪物妖孽,一口将她吃下去。
她是真的有些怕他,以前是,现在更是。
她能跟他撒娇卖痴,偶尔掠过他的底线,带着顽皮恶意的踩上几下。
但一旦周颂年认真,她就忍不住要投降。
就好比现在,江月立刻看向桌子上那堆残羹剩菜,这是他们争端的起源。
“我去把这些收拾掉吧。”
江月从沙发上站起身,想要借着机会溜走。
但周颂年没放开她,他的手像绳索一样把她钉在了离他不近不远的地方。
“需要我帮忙吗?”
他脸上又出现那抹跟往常一样的温和笑意,唇下白牙整洁森寒,让江月联想到一些肉食动物。
类似鲨鱼一般的猎食者,吞吃猎物时张开獠牙的弧度也像极了笑容。
江月连连摇头:“我自已来就好。”
她哪敢让他帮忙。
万一周颂年一弯腰瞧见沙发下的公文包,江月怕不是今晚就迎来人生大结局。
“哪里敢劳烦您。”
阴阳怪气似的话。
周颂年已经习惯,索性不听她说,手上稍一用力,江月整个人就倒到他怀里。
就是姿势不怎么对,手肘直接往他肋骨上撞了一下,惹得他发出吃痛的闷哼。
江月坐在他身上,死死忍住嘴角欲要上扬的弧度,一脸担忧:“老公你没事吧?”
一边说,一边还骑在他身上盘摸,期间“不经意”的摁了好几下伤处,又自责道:
“都怪我太不小心,怎么滑了一下,撞到你了。”
装模作样。
周颂年痛意过去,直接擒住她作乱的两只手,神情严肃起来,她立刻就闭嘴了,神色讪讪,心里不知道偷笑过几番。
他一阵头痛,怎么娶了这样的人,真是恨自已死得不够快。
要是哪天他出了事,怕是跑得最快的就是她,临走前指不定还要踩上他几脚,蹦跶着跳出来当个污点证人。
她这种人最是鬼灵精怪,见他表情不大好看,立刻换了一副面孔,笑容又甜又乖,亲亲热热的贴他,嘴上还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