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我这么偏他,我都看不过眼,今天他拉着江月在墨挽面前装什么?当谁不知道他们内部闹矛盾吵着要离婚,不过死撑罢了。”
最好离了,郑惠再也忍受不了江月这种人做她的儿媳。
要是墨挽要跟儿子断了,她能勉强咽得下这口气,但现在墨挽藕断丝连,郑惠不可能抛下这个机会。
宋家跟周家比只差一线,别说情感,光是利益上就足够让人动心。
周泽被灌了满耳朵话,只撩了撩眼皮:“我没见你偏他,倒见你偏着外人了。”
“你什么意思?”
周泽道:“没什么意思,我是不爱插手小辈的事。”
“你是嫌我插手他们的事了?”
郑惠双手抱臂,冷笑道:“我是插手了,我不插手难道由着江月丢我们家的脸吗?泥腿子出身,一问三不知,我不教她,等到了外头,有她吃亏的时候。”
“你那是教吗?你那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故意折腾人。”
周泽沉着脸:“你少闹些事吧!小江不会那些琐碎事,大可以请老师来教,实在不行就让颂年上岗,他自已选的人,轮不到咱们管。”
“你别跟我来这套。”
郑惠比他脸色更难看:“我知道你怨我,你们都怨我,觉得是我挑拨了你们父子关系,是我把他逼走的。”
“我不过就是说了几句话,她就装得要死不活……”
“好了。”
周泽懒得再听,类似的话他早听过百千次,耳朵都要起茧子:“我只最后跟你说一次,别去搅和你儿子的事情。”
“他是什么性格,你我都清楚,现在是安了家,心绪平定,还乐意把重心放在事业上,颂年办事比你我都强,老爷子看重他胜过周家所有人,只要他在,下一任掌舵的就还是我们这一支。”
他暗含警告:“你要是再把他逼急了,股份一卖,公司直接丢给职业经理人或者旁支那些兄弟姐妹,谁都乐意承他这份情,到时候他卷着钱带着人跑了,咱们才叫真丢人。”
郑惠愣住,半天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口,还欲说些什么,周泽却起身要走。
“你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但我的继承人可不止一个。”
周泽按住郑惠的肩,阻止她起身拦人:“哪怕现在去试管,养到能承接事业,我照样养得起。”
有钱人多得是续命的手段。
周家老爷子九十多还身患癌症,周家直接拨款建专门了一栋研究院,国内外医学大拿轮番看顾,专业团队二十四小时轮班不间断看守,几十万一针的针剂不知打了多少桶,硬是养得老爷子能跑能跳,精神头十足。
周泽要是趁着时间生,至少也能活到私生子继承家业。
男人是不怕的,反正给谁都是自已的种,肉烂在锅里,横竖不吃亏。
到时候受损失的只有郑惠,几十年婚姻,连核心利益都没了,真传到外头,她就成了天大的笑话。
“真是荒唐。”
郑惠看着周泽离去的背影,双手发颤。
她第一时间想去找闺蜜,想去找薄问雁抱怨,最好拉上宋墨挽,她对她们比对“背叛”了她的周家父子亲近得多。
最起码她们乐意跟她一起抱怨,情绪相通。
但下一刻又忍住了,她总归要忍住,坏事憋在肚子里不是笑话,传出去才是。
桌面上水杯被重重扫落,纷杂的脆响之后便是一片狼藉。
郑惠踩着这些狼藉,默不作声的回了屋。
佣人们在她走后立刻上来收拾,等到明天,一切都会回归原样。
除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