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皱了一下眉,攥住她的手腕,从她袖间抽出她的帕子来,往她指上一裹,随即转过脸,正好撞见造相堂主也在盯着商绒看。
他轻拍她后背的动作已经不那么僵硬了,乌浓的眼睫微垂着,对她说:
折竹将那信笺随意往桌上一丢,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些什么:“说说看,找你买我行踪的,是谁?”
折竹听见九连玉环碰撞出清脆声响,他侧过脸正瞧见她指腹上接连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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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地很大,远非是那四方宫墙,他们也许找不到她。
“看来,这便是你去容州的理由。”
“像什么?”
天伏门主刘玄意,便是凭着买卖消息来敛财的。
随即那道门开,造相堂主眼看着他们离开,他在屋中站立许久,稍微一动,双腿便瘫软在地,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折竹并未回头,漆黑的眸子冷冷沉沉,语气轻飘飘的,意味颇深。
当日那青年一股子傲气,或坐或站都姿仪严整,像是受过训的,一看便不是普通江湖人的做派。
可是,可是……
折竹眼底全无一丝笑意。
是凌霄卫。
“商绒。”
商绒知道自己不能弄湿面具,可她看着他,栏杆底下的粼粼水波摇晃,映在他的侧脸,她的眼眶还是忍不住湿润起来。
折竹轻抬起一双眼睛,冷冷地睨他。
“像吃官家饭的。”
在临水的短廊上,折竹按着她的肩在廊椅上坐下来,将买来的药涂在她指上那一道细长的伤口上。
她这样近,
“放心。”
她伸出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袂,轻轻摇头,“我害怕。”
“怕什么?”
“饭既吃了,话也说了,”
折竹牵着商绒的手站起身来,“那我们便先告辞。”
他见她的眼眶很快就憋红了,他便伸手轻轻地拨弄一下她的睫毛,看她忍不住眨动眼睛,他又提醒她道:“你还戴着面具。”
“小人只知,那信是汀州来的,”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凝视那少年,“以及,门主死于您之手的前一夜,小人曾听他提过一句,说辛章要来蜀青,只怕如今,他已在路上。”
从汀州到蜀青,足有三个月的路程。
折竹半垂眼帘,若有所思。
“松手。”
他们一定在容州发现了些什么,说不定,是杏云山上的事,说不定,还有容州城劫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