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男人在全身上下都捆着凳子卸下的木片,虽然依旧无法防住最小口径火器与棍棒殴打,至少起到一个「心安」的作用。
他不奔跑,不哭泣,不呐喊,只是静静地举着相对人身而言,过于巨大的牌子。它的两面都用白底黑字印刷着字眼,方便前后的人们都能看到:
【把我女儿的心脏还来!】
这里并非是市或省的办公楼所在,那里有巨大的广场,不是居民能够看到,听到,来到的地方。这里是办政处,因为平日不怎上班,无所谓开在城市的哪个拐角。
只听得寒风中有人打开了窗子,任由身体与屋子里的白气向外逸逃,与隔壁邻居“窃窃私语”:
“能在这个天气站在那边那么久,一动也不动,那牌子上写的东西怕不是真的哟~”
热气陆陆续续地冒头,冷气无时无刻在威压,令说话的人很快就感到不适,关上窗子缩回去屋内暖气片的旁边。可是总有下一个打开窗子的人。
底下,地面,那名父亲只是快要死了,他不心焦,不颤抖,高举着牌子,偶尔转动一点角度,好让所有人都能尽量地看见。
那栋街角的建筑物里,只有守门老头一人在。古言道:「不处其位,不谋其事」,这些管他什么事呢?
忽然一群身穿制服的人从四面八方的巷口里冲锋了出来,铺天盖地的笛声似乎是同一时间一起响起,将十字路口的所有去路完全堵死,为了颜面或舆论,没留下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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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爱民!你在明知全城戒严命令的情况下,并未取得任何许可竟敢就跑到公共场合!你已经犯下《妨碍传染病防治罪》!现在我要将你带回公共设施进行收押和教育,并在之后交由裁决处量刑,你可有意见!?”
于此同时,一段贯穿城市的电子音这才姗姗来迟:“近日发现新型伞盖状毒株,特此敬告广大市民,尽量居家,不要外出,若有特殊需求可提交申请,凭通行证……”
广播电台那边取进行越权行为,未取得总部授权情况下,提前发布警示公告,这无疑对于一座城的乌纱帽都有着巨大威胁,自然会有许多阻力。而这时差的存在,到了窗户口的民众耳朵里,分明却是在昭告另一种意思:
「先上车,后补票」
甚至……
「那又如何呢?」
古时铸剑,铁水难以烧到足够的温度,这时总会出现「以人为祭」的现象——那些脂肪、骨血、皮肉,就燃料而言远比木炭与劣质煤更为豪迈。
——「人是一点,就会着火的」
推搡的人,拥挤的人,他们用力保持着尽可能的理性,用躯干维系着难以为继的怒火,在零下二十度的天气中冲击向水泄不通的车队。
既无拳脚,也无投掷的飞石,只不过两批人次隔着盾牌的一场拔河比赛,唯一的区别是这次是用推的。
嘭——
一名“人类”?身躯、四肢与头颅都是黑的,红着眼睛砸开了一家玻璃门的商户,攥紧钞票冲出来。
于是面临数千人的视线,他开始试图纠结最初的闹事者,然而最终十几个劫匪均为黑色,很快被赶到一起……
“这太不讲理了!你们这是歧视……”
布头由围观民众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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