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并不简单,可为何一直不出手?
谢槿宁之所以不出手,自然是因为她知道,她的这位亲生父亲,任凭是有多么感天动地的亲情摆在面前,也要为权势让路。
她在等。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当年时疫一事,可不全是你一人的功劳。”
谢槿宁正想着,一道温润又清冷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是谢郢川回来了。
站在他身旁的还有翻墙出来的谢知礼。
盛婉皱了皱眉“礼儿,不是让你待在府中么。”
谢知礼赶忙说道“母亲明鉴,我实在是担心南华寺里的情况,出来的时候正好就撞见刚刚回来的大哥,就直接把他带到这来了,这不刚好巧了么,哈哈……”
哪是正好撞见,是他前日便收到谢郢川今日会回来的信件,所以今天才回特地到城门口等他。
盛婉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去再收拾你!”
谢郢川则是抬脚跨过门槛,走到了客堂中间,垂眸瞧了眼跪在地上的谢沐瑶,神色复杂。
谢沐瑶看到谢郢川,心虚地说道“兄……兄长回来了啊。”
谢郢川没有对方才的话多做解释,只只瞥了她一眼,便对着谢文清行了个礼“父亲,郢川此去渝州,有新的发现。”
“哦?有何发现?”
谢郢川挥了挥手“带上来。”
门外,一老头被带了上来。
那老头像是没见过这么大的寺院,进来时还四处张望着,一双黝黑的手摸摸门框又摸摸放在门边的花瓶。
祁晏安本来是一副懒散样子的,此刻皱了皱眉,眼底划过一丝寒意。
谢沐瑶见到他,神色明显慌了一下。
那老头看着众人,嘴角咧笑着,露出参差的黄牙,袖口一抬便散出酸腐的恶臭味,离他最近的林六婆不禁捂了捂鼻子。
“相爷好,相爷好。”
谢郢川神色淡漠地扫了他一眼,随后对着谢文清道“父亲,此人便是当年王二婆的丈夫,张四。”
谢文清冷声道“张四,当年你夫妇二人将我儿替换,你可知罪!”
那张四是个禁不起吓的,再加上他认尸的时候见过王二婆凄惨的死状,当即就吓得跪在了地上“相爷饶命,相爷饶命啊!草民只是一时糊涂,还请相爷饶草民一命啊!”
谢沐瑶见张四这一跪,便知道她之前努力的辩解都白费了,她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低头闭上了眼睛。
谢文清眼底的怒火已然冲天,只是因着祁晏安在场,故而隐忍不发。可谢槿宁就不一样了,时机已然成熟,她岂能不再填上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