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知道他悲观的原因,拍了拍他的肩,“太空电梯啊?咋还记得这么死呢……”
“没办法忘记呗……那是我人生中哭得最惨的一次。
“那时候,我母亲身上全是血,别人的血,当时脱离缆绳的电梯轿厢掉下来,我可看着呢!地上都能砸出一个两百多米的大坑!但是厢体没什么事,里面的人……”
老张觉得话题太沉,崔旺还是老样子,总是让气氛变得奇怪而悲沉。
“得,行了行了,咱打住!你呀,还是应该多走动走动,成天在闷在屋里头胡思乱想,那怎么能行?”
老张看了看崔旺愁苦的表情,换了个话题,说:“你是太原本地的吧,从出生到现在?”
“是啊,怎么了?”
“会说太原话吗?”
“我就会几句了,我父亲和爷爷交流的时候,常常用太原话,我爷爷讲得地道,骂人带劲,平时说的话,感觉不太正经。怎么问这个?”
“就在你们大学,好像是历史与文化学院,现在正请一堆老头子录音呢。”
崔旺来了点精神,面色好了许多,“录音?”
“对,只要方言说的地道,说的标准,要录好多的,字词句一个都能落下,工作量惊人!
“不过呢,年轻人肯定效率高,但他们基本也就会几句,这事还得找上了年纪的人。
“不仅仅是你们大学,咱们各大地下城都在搞这个,不仅仅方言,还有少数民族的语言和文字,都得弄的,反正只要是咱们土地上的,一个也落不下!”
崔旺听完,想明白了其中的用意,“这倒是,再过几十年上百年,没准方言就消失了,未雨绸缪挺好。”
老张突然变了一副严肃而神秘的样子,说:“以后啊,孩子们还要上方言课啦……”
崔旺明白老张的意思,他在担心崔璨的学习情况。
“没事的,方言对于那丫头来说,没什么问题,不过这个课的考试成绩,应该不会列入升学总分吧?”
“不一定,现在可不是咱们那个时候了,孩子们要比以前承担的多了,我可有消息,孩子们的教育年限要缩短了,很多课业都变成大学的选修了。”
“是吗?有文件了?”
老张身子后仰,“现在还没下来呢,不过有几个地下城的教育部门已经开始施行了,五年小学,两年初中,两年高中,大学还是四年。
“现在都要能力和技术,别的都得靠边站,话来说来说去,一共就俩个字,技术!你看看天上那些工人,身怀绝技啊人家。”
老张话没说完,被他大姐打断了,“张洋!快到咱们了。”
“呀,老崔,我得进去了,咱们有时间聚一聚。”
“没问题。”
告别了老张,崔旺独自在座椅上坐了一会,回忆着学生时代的艰辛。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是时候去接妹妹放学了。
手表上面显示:2061年04月05日,24h制—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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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门口,已经有很多的家长等在这里了,基本都是骑着电动自行车。
这种自行车后座两旁可以各挂一个折叠的小电动自行车,看需求,主要还是供孩子们使用。
崔旺隔着马路,在校门口对面站着,将车子靠在树上,等着妹妹出现在校门口。
等的时间有点长,他望着路灯投下的树影发呆。
他在想母亲,在想父亲,最后的时候,他们到底在想着什么?想的是使命和责任,还是他和妹妹。
他试图想明白这件事,但每一次都不会有结果。
“旺旺,老爸要上太空啦,情况紧急!不多说了,我要对你们说的话,早就写好了,在你妹妹的衣服口袋中,照顾好妹妹,我会很快回来的!”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