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吧,乐荣县主最多有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永宁侯抬脚,径直朝外走去。
在即将跨过门槛时,顿住脚步,沉声道“陆明朝不能离开侯府。”
“最起码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
“若她离府,处在风口浪尖的就不是明蕙一人,而是偌大的永宁侯府了。”
“既是你厉声斥责惹她不痛快,那就由你想办法解她心结,留她暂住。”
永宁侯夫人气的脸色铁青,直哆嗦。
嘴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用尽全力将心中的怒火压制,说不出一句话。
夫妻多年,她早知永宁侯凉薄自私无担当,大事当前独善其身的秉性。
以往她还笑言这是洞察秋毫随机应变,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可当这份凉薄自私落在她肩头时,她才深切感受到彻骨的寒意和愤恨,心底还若有似无的藏着呼之欲出的恐惧。
她担心,有朝一日,她也会被舍弃。
永宁侯夫人双眸被怒火染红,望着永宁侯离开的背影。
咬牙,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挥手将博古架上的细颈玉壶春瓶砸落在地。
噼里啪啦,碎片四溅。
长长的吐了口浊气,重新坐回圈椅。
“明蕙,你也看到了。”永宁侯夫人的声音里是满满的自嘲和怨愤。
陆明蕙心知,她只有侯夫人一块浮木了。
下一瞬,疯了似的扑在永宁侯夫人身前,跪伏在地,咚咚咚磕着头。
“母亲,您救救女儿。”
陆明蕙撞破了额头,殷红的鲜血缓缓从精致的眉骨滑落,如同淡墨画中的一笔朱红,为那张寡淡的脸庞增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艳丽。
永宁侯夫人垂眸,审视着跪伏在地的陆明蕙。
发丝被泪水与鲜血交织,湿漉漉地贴在她的脸颊上,凌乱而歪斜,像极了狂风暴雨摧残过的花朵。
极致的黑,纯澈的白,妖娆的红。
忽略不翼而飞的中切牙,也算楚楚可怜。
她的亲生女儿,不及陆明朝的绝色,却也算清丽秀美我见犹怜。
她当真要放弃明蕙吗?
枕边人薄情寡义,儿子亲疏不分,明蕙虽蠢笨恶毒,但胜在敬她畏她有求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