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等等我。”已经学会了走路的弘昼,正迈着不太熟练的步子,一路小跑着,追赶在弘晖身后。
这可让弘昼的乳母暗自捏了一把汗,她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苦口婆心道:“四阿哥,您慢着点!”
宜修坐在延庆殿的主位,笑吟吟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本来太医曾经说,弘昼刚生下来时体弱,本宫还有些担心,现在看来,妹妹倒是将他照顾得极好,活泼康健。”
齐月宾恬静的笑了笑,温声道:“幸得姐姐您体恤弘昼,从前特意叮嘱过太医,定要时刻仔细照看着,如今他长到这么大,体质也比刚生下来那会儿好了不少。”
话音未落,弘昼因为跑得太急,一个重心不稳,不小心扑到了地上。
……
乳母大惊失色,连忙把他给搀了起来,听到声音的弘晖也立刻回头,快步上前查看他有没有大碍。
齐月宾见状,一脸担忧的走了过去,宜修也起身问道:“四阿哥无事吧?”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乳母抱着弘晖连连请罪道。
端妃娘娘为人宽和,是个好性子的,然而弘昼毕竟是她的心头肉,万一出了什么闪失,她们这帮下人可担待不起。
“皇额娘、额娘、皇兄,我没事。”弘昼见她们担心自己,摇了摇头,用尚且稚嫩的嗓音说。
“无事便好。”见他只是稍微磕碰了一下膝盖,别的倒什么,齐月宾松了口气。
一场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弘昼继续跟着弘晖在一旁玩闹,延庆殿内又恢复了一片欢声笑语的氛围。
“听说前段时间弘昼咳疾发作,现下看着倒是好全了。”宜修道。
“多谢姐姐挂心,只是弘昼每年早春的时候,总会咳上那么几天,太医也没办法根治。”齐月宾忧心忡忡地说,“本身他生下来时身子就弱些,当年又被庶人乌拉那拉氏用花粉算计过。”
说到这里,她眼底迸发出几分不加掩饰的嫌恶与恨意。
“姐姐,有时候我真恨不得除了她而后快,可一想到她在冷宫的日子难熬,如今出了宫修行又清苦,倒是觉得,若真的直接除掉她,才是便宜她了。”
宜修微微一笑:“是啊,尘归尘,土归土,死亡有时候反倒才是解脱呢。”
前世弘晖高烧不退,最终年仅三岁便丧了命,其中少不了柔则的干系。
自宜修重生之后,柔则又千方百计的想拉她下水取而代之,甚至若不是自己发现及时,弘晖险些又要因为柔则下的麝香,在自己的腹中丧命。
她若真轻易的了结了柔则,给她一个痛快,那才是过于仁慈了。
说到底,从嫡母和嫡姐眼见着自己做了侧福晋,又有了身孕,便闹着与柔则从前立下婚约的小将军退婚开始,自始至终,柔则只是不愿见一个出身低微的庶女,有朝一日爬到自己的头上罢了。
从小到大,柔则早已习惯了众星捧月的感觉,曾经那个做小伏低惯了的庶妹,一跃飞上了枝头,她自是心有不甘。
在她眼里,宜修本就该永远低她一等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