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少年空出一只手擦了把眼泪,高声吼道:“吴哥!你别这样,你杀了她樨樨也不能复活,难道你想为了这么个女人去坐牢吗?这种女人,杀了她那是便宜了她啊!”
“我不管,我今天非得弄死她不可!”
“吴燎!”熟悉的声音,让吴燎的身形瞬间定在原地。
他回头看去,只见秦初白缓缓站起身,嗜杀的眸光倏地射向严梅,像是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挫骨扬灰,但也只是一瞬,所有情绪便归于平静,甚至脸上的泪痕都消失不见。
“他说得对,就这样杀了她,那是便宜了她,我会让她,付出更加深刻的代价。”
吴燎闻言,抿紧唇瓣,压下心中的愤怒,紧攥着拳头走到他身边。
众人自觉的为他们让出一条道路,秦初白带着吴燎缓步走出人群,在道路即将重新闭合之时,他突然脚下一顿,再次回头看了严梅一眼,又立即转回身体,步伐平稳的离开了这里。
严梅却忽然开始颤抖,瞳孔倏地放大,瞬间瘫软在地上。
那不是人,人怎么可能有那样的眼神?妖异的红色攀爬上他狭长的眼角,眼底浓郁的寒气顷刻间蔓延至她全身,那微微勾起的唇瓣,似是嘲讽,又似是笃定,仿佛她此刻已经是个死人。
“不,我杀了夏樨,我已经杀了她,我才是作者,我才是大明星,我什么都不怕了,我是大明星,我才是大明星……”
“这女人疯了!”架着她的健壮男人狠狠啐了一口,骂道:“疯婆娘,真是个祸害,把她送到警察局吧!”
刚才劝过吴燎的少年,则摇头道:“不,先找个地方把她关起来,等秦影帝发话。”
一旁的少女也哽咽着恨声道:“没错,关起来,这个疯子一定要交给秦影帝处理。”
这一天,片场所有人都默契的沉默起来,没有一个人想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也没有一个人去打扰秦初白,但仍是有记者抓住了一缕风声,很快,事情便被报道了出去。
这次没有华丽的辞藻,也没有博人眼球的夸张标题,所有记者都选择了安安分分写这份报道。
用最朴实的文字,阐述最真实的事件,没有沾染丝毫的个人色彩或是哗众取宠的引导意向。
可网民们,仍是被这一篇篇报道所激怒,所有人都要求严梅惩治严梅,谴责的呼声越来越高,一些偏激的人甚至责怪起秦初白,觉得是他没有保护好樨樨,现在还这样懦弱,不为樨樨讨回公道。
直到有人晒出了秦影帝穿着一身病号服,站在医院床前的照片,粉丝们才渐渐安静下来,从愤怒转而愧疚。
冬日里的风很大,他苍白着脸色站在窗前,开着的窗户很快让凛冽的寒风蹿进室内,也钻进了秦初白的衣袖和下摆。
均码的病号服,在被风吹起的瞬间,显得那样空荡,让人仿佛能透过衣服看到里面瘦弱的身体。
他双目无神,似是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放出摄人的光彩,只呆呆的望着天空白色的云朵,默不作声。
这样的秦影帝,应该比任何人都伤心绝望吧!还有谁,忍心去责怪他?根本没有人,有资格去责怪他。
“老秦,都办好了。”
身后,面色同样不怎么好的吴燎,走到他身后淡淡说了一声。
秦初白的视线依旧停留在窗外,声音平静异常:“是桃树吗?她说喜欢桃花。”
“是桃树。”吴燎声音沙哑下来,咳了一声,才红着眼眶继续道:“埋在公园那棵百龄桃树下,那棵桃树有相关部门保护,没有人会打扰到她的安宁。”
秦初白点点头,不再说话。
吴燎盯着他单薄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最终叹息一声,转身出门。
屋内的秦初白则慢慢用一只手遮住双眼,半晌,有水珠从指缝下滴落。
樨樨,我真是没用,连看你下葬的勇气都没有。
渐渐,夜幕降临,本市最大的公园内,此时已经空无一人,被围栏保护着的百年桃树下,一个金色的光球正一下一下往上拉扯着自己被埋在地下的部分。
“砰——”
光球用力过猛,在挣脱出地面的同时,被惯性带的又在地上滚了两圈,像是转迷糊了,缓了一会儿,才飘到半空中,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倏地冲向天际,往远方急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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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糖糖揣兜里,坐等你们说爱我,说得作者君满意了,再把糖糖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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