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拿回翡翠,实属不易,应记大功。”他说。
林妩低头:
“事情未能如愿,妩儿不敢居功。”
兰陵侯轻笑。
但眼底没有一丝笑意。
“那与你有何干系,你该做的,都做好了就行。”
“妩儿谢过侯爷。”林妩行了个礼。
兰陵侯又笑了一下。
他漫不经心地拨弄桌上的扇子,仿佛很不经意似的,说:
“按说,你现在也算是靖王的枕边人了吧?”
“怎么过了这么多日,也不见他问起你?”
林妩愈加诚恳惶恐,怯怯道:
“靖王乃皎皎明月,妩儿不过是地上的草芥。明月照拂万物,偶然临幸一株小草罢了,又怎么会独独记得我呢。”
兰陵侯的下颌收紧了,鼻孔里发出一声,几乎听不到的冷哼。
“不见得吧?”
“素闻靖王洁身自好,身边从无红颜知已。”
“你同他能到那一步,他应当不会负你才对。”
“若他真的负你……”
他慢慢探过身来,骨干分明、根根如玉的手指,捏住林妩的下巴。
将她的脸抬起,露出掩藏在长睫之下的双眸。
他如同猛狮,死死盯着她的双眸,不让她回避半分。
嘴角,露出一丝残酷而玩味的笑:
“那本侯定不能轻饶了他。”
“高低,得找他要个说法吧。”
坏了。林妩心想。
这不是个乖宝宝,这是条满肚子坏水的毒蛇。
不能让他们俩见面吧?
万一对峙起来,她不就穿帮了?
“那便不劳侯爷了,情之一字,在于日久而生。”林妩说。
她更加乖顺谦卑:
“靖王也并非完全对妩儿无情,只是,还需徐徐图之。”
“哦……”兰陵侯似笑非笑。
“既然如此,那让他纳你进府,应当是指日可待了吧?”
林妩:……
她终于发现,兰陵侯这人,是不能惯的。
他提出一个不可能的任务,你拼了命去完成,以为他会知足。
结果,他只是提出更加不可能的任务。
这种男人,内心真是冰冷无情得可怕,要将人的最后一丝利用价值,压榨干净。
她决定,化被动为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