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夜深人静。
温沫时不时能听见一两句交谈声,只是精神力不足,他听的不是很真切。
身体轻飘飘的,恍若整个人都漂浮在半空中,忽然一个急速下坠,强烈的失重感逼着他清醒过来。
医生检查着仪器,注意到他睁开双眼,凑上前,轻声道:“这里是重症监护室,你现在的情况需要在这里观察一周左右,别担心。”
温沫左右环顾一圈,监护室很安静,几乎听不见外面一点声响。
渐渐的,他又一次昏睡过去……
“顾奕臣,我不吃胡萝卜,我不属兔子!”温沫双手叉腰自以为很是强势霸道。
厨房里忙碌的顾奕臣礼貌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但饭菜搬上桌,温沫瞠目结舌的指着米饭里那一粒粒晶莹剔透的胡萝卜粒。
顾奕臣道:“我今天没有炒。”
温沫气急败坏的撅起嘴,“这比炒还难吃。”
“你这两天牙龈出血,社区医院不是说了吗,缺乏维生素,不能再挑食,听话。”
“那都是被你咬的!”温沫呲着牙让他看清楚。
顾奕臣趁机将一大勺米饭塞进他嘴中。
温沫想吐,又觉得浪费,更是火冒三丈的瞪着他。
顾奕臣恬不知耻的给他擦了擦嘴,“好吃吗?”
病床上,温沫情不自禁的说出了一句好吃。
医生听见他的梦呓,低下头,查看情况。
温沫没了声音,只是眼角不受控制的滚出一颗又一颗泪水。
这一次,他真的弄丢了那个最爱他的男孩……
八月末,秋老虎来势汹汹。
医生查看着出院前的数据,从拿到报告的那一刻起,他的脸色就没见好看过。
温沫倒是云淡风轻的等待着,反正他现在这副身体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一周回来复查一次,如果难受的厉害,尽快就医,尽量不要做剧烈运动,每天可以慢步一公里左右,超过里程就不要勉强自已。”
“嗯,我会谨遵医嘱。”
“你不听也不行。”医生打印出一份饮食清单,“重油重盐都不能碰。”
“嗯。”温沫继续老实的点头。
“止痛药我会给你开一周的量,不能超量服用,另外这两盒药一天都不能停,知道吗?”
温沫乖乖的收好,“我知道的。”
“如果晚上还是经常抽筋痉挛,就靠墙站一会儿,尽量不要用止痛药。”
“我知道孰轻孰重。”
医生反复叮嘱着,恨不得把所有注意事项都事无巨细的清列出来。
最后温沫果然是捧着几十页A4纸出了医院。
贺泽这两日在外地拍摄,来不及赶回,停车场外,是李南亲自来接。
温沫甚是抱歉道:“麻烦您了。”
李南摇头,“阿泽也不放心别人过来。”
“贺哥这么忙,我其实是可以自已出院的。”
“别了吧,祖宗,这两天刚好秋老虎,像我们这种大老爷们在外面逗留一会儿都容易中暑,更别提你一个大病初愈的病人,我都嫌我这空调启动的太慢,会不会热着你。”
“李哥您客气了,我还没有那么娇弱。”
车子驶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