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泽察觉到他在发抖,急忙扶住他晃动的身子,担忧道:“你认识这人?”
温沫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解释的话脱口而出,“不是这样的,我们——”
“温沫你就是这样玩手段的,对吧,用这种楚楚可怜的眼神,让所有人都觉得你是纯白无辜的小白兔,然后上钩,然后利用,然后又被你一脚踹开!”许少阳气急败坏的指着两人,“真脏。”
贺泽眯了眯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许少阳再道:“还好我今天带老顾来了,不然他还得像个傻子一样宁愿自虐也不想说一句你的不是。”
温沫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车子里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的那道影子,鼻子发酸,眼眶发红,最终他还是收回了迈出去的那一步。
贺泽注意到他的动作,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做让自已后悔的事。”
温沫扭头看了他一眼,“我能后悔什么?”
贺泽欲言又止。
许少阳一脚踹开路边的石子,他们还在眉来眼去,真贱啊!
“回去吧。”顾奕臣打开车门绕到驾驶位上,没有再多看那两道交缠在一起的身影,坐进驾驶室的刹那就一脚踩死油门。
许少阳瞠目,忙不迭的追上前,“欸欸,等等我,我还没有上车呢。”
跑车急停在路边。
许少阳哭笑不得道:“咱们冷静点,要不还是我来开车?”
顾奕臣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上还是不上?”
“好好好。”许少阳扣上安全带,似乎还觉得不够安全,他再用两手死死抓着扶手,想着等会儿撞到什么的时候,自已应该能捡回一条狗命。
温沫一声不吭的望着消失在路口的车子,视线越来越模糊,好像眼中被迫蒙上了一层水雾。
贺泽无奈的叹口气,“那是你的小男朋友?”
“以前是。”温沫尝试着往前走一步,刚抬起右腿,整个人就如同凋零的落叶无声的往地下坠落。
贺泽眼疾手快将人扶住,“还能坚持吗?”
温沫胸口发闷,恍若有什么东西死死的堵在气管处,他抬起手捶了捶憋闷的心脏。
“咳。”浓稠的血晕开在地面。
贺泽神色一凛,连忙将人抱上车。
温沫晃了晃头,“不能碰我。”
贺泽充耳不闻他的反抗,手忙脚乱的替他扣上安全带。
温沫打开窗户玻璃,生怕封闭的空间里会增加辐射量。
贺泽大而无畏道:“不用担心什么,我本来就没有想过好好活着。”
温沫诧异的看向他,“贺哥。”
“你们自以为的隐瞒其实对我们而言是最大的伤害。”
“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你对不起的不是我们,而是自已,没有让自已好好幸福,带着遗憾,带着委屈。我想我的然然也是一样,他以为是见了我最后一面,其实只是远远看了我一眼,连我这张脸都没有看清,他肯定难过极了。”
“贺哥——”
“我如果早点知道就好了,那我就走近一点,让他看清楚一点。”
温沫移开目光,轻轻抹去嘴角的血……
车子停在成安医院前。
贺泽抱着已经陷入昏迷的温沫大步如飞的冲进医院。
医生护士齐齐涌进抢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