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大了。”程度把烟点燃,“这老家伙,仗着哥哥陈岩石的身份,一直不把我放眼里,还和我对着干,今天只是给他一个教训。”
“什么!他哥是陈岩石?哪个陈岩石?”
“还能是哪个陈岩石?就是那个退而不休,又自命清高的老家伙!”
“汉东省检察院前副检察长?”
“你也认识他?”程度扭过头,一脸哀怨,“这个老家伙,不是一般烦人,仗着以前的政绩和功劳,天天唱高调……天天唱高调,烦死人了!”
“如果不是他这个堂哥,陈岩召敢这么嚣张吗?”
“敢和我唱反调吗?”
“敢收大风厂蔡成功的好处吗?”
“敢开酒吧吗?”
“敢赚了钱不孝敬我吗?”
“什么玩意,别栽在我手上,早晚把这两老头一起收拾了。”
“……”
程度越说越气。
可这些话在赵学安耳里,如同六月惊雷。
这段时间,他一直想着怎么破局,怎么把祁同伟拽出泥塘,甚至做了许多预备方案。
现在看来……之前的方案都不需要了。
因为最好的契机出现了。
“程局长……”
“怎么了?”
赵学安深吸一口气,“真是个好消息啊,能让人睡不着觉的好消息。”
“什么消息?”程度一脸懵逼,“学安,你不会中邪了吧?别吓我!”
赵学安摆摆手,变得极度认真,问道:“关于陈岩召的一切,都告诉我!”
“尤其在人际关系上,一点都不能漏……比如,你刚刚说了大风厂的蔡成功。”
“再比如,他干过哪些违法乱纪的事,有没有证据,陈岩石是否知道,或者说……有没有参与进来。”
赵学安很认真。
程度沉思片刻,问道:“学安,你想干嘛?”
“程局,你拿我当兄弟,我自然没拿你当外人,这两老头敢欺负你,兄弟肯不答应。”
赵学安的双眸之中,没有一点少年郎的阳光……只有,无尽的算计,如同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