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结束后,我在校园里遇见了陆雪凝。
她的脸上有些青紫,发际线也少了一块。
她的养母跟在她的身后,一直催促着她走快点。
一看到我,陆雪凝就冲过来抓住我的手。
“周雪雅,我知道你有钱,你给我点钱,我需要用钱。”
陆母笑得很刻意:“雪凝,你这是干什么?在家里的时候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陆雪凝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把我拉到一旁:“帮帮我,我养母要让我退学打工,她打牌输了好多钱。。。。。。。”
我将手从她的手心里抽出:“我没钱。”
她一下子就炸锅了:“你骗人,陈老头那么有钱,他怎么可能不给你钱?我要的不多,两万块就行了,看在爸爸妈妈的份上,你帮帮我。”
我坚硬的心突然软了,嗯,看在爸爸妈妈的份上。
我转身对陆母说:“我可以给你钱,但是你最起码要让她读到高中毕业,如果她能考上大学,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我会替她出,不需要你操心。九年制义务教育,你强制她辍学打工,是违法的。”
我吓唬她道,陆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一个学生,能有什么钱?”
陆雪凝接过话茬:“她是我亲妹妹,被首富领养了,你说她有没有钱?”
听到我的身份,陆母眼底露出贪婪:“是吗?那还真是我有眼无珠了呢,只要你愿意给钱,我保证不让她辍学。”
一个赌徒的话,根本不值得相信。
“好,你跟我去ATM机,我取钱给你。”
我真的取了两万块钱给陆母,拿到钱后,陆母没有再为难陆雪凝,我还帮她交了学费。
陆雪凝难得地给了我好脸色看。
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恍惚的画面中,穿着白大褂地医生进进出出。
我和姐姐站在手术室门口嚎啕大哭,亲戚们小声议论着要如何分配我爸爸妈妈的遗产。却没有人愿意抚养我们两姐妹。
护士遗憾地通知我们,我爸因为伤势过重已经死亡,我妈还吊着一口气,要见我们两姐妹。
手术台上,爸爸的尸体被白布盖着,血腥味充斥着我的鼻腔。
我妈面无血色,眼神涣散。
我和姐姐扑到我妈面前,哭着喊“妈妈,别丢下我们。你别丢下我们啊。”
妈妈喉头滚动,拉着我们的手,用最后的力气对我们说了最后一句话。
她说:“爸爸妈妈走了,以后你们两姐妹要守望相助。”
随后,妈妈松开了我们的手,永远离开了我们。
一夜之间,我和姐姐成了孤儿,亲戚将我们丢出门外,我害怕地拉着姐姐的手,和她一起坐上了去孤儿院的车。
画面一转,姐姐面目狰狞地拿着一把刀,利刃穿透我的腹腔,她声如鬼魅:“周雪雅,你凭什么过得比我好?我们是亲姐妹,要下地狱也应该一起。”
她紧紧搂住我,纵身一跃,我们一起摔在坚硬地水泥地上,到死都是相拥的姿势。
然后,是肆意地红,蔓延开来。。。。。。。
我喘息着从黑暗中坐起,冰冷的汗珠打湿了我的刘海,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明明知道我那姐姐去了陆家,最后的结果就是被折磨死,我却眼睁睁看着她深陷泥潭。
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妈妈临终前的嘱托:“以后你们两姐妹要守望相助,以后你们两姐妹要守望相助。。。。。。。。。”
我是不是也该给她留一条退路呢?
我仔细点算了一下,这一年养父给我的钱。
加起来竟有一百三十四万之多,除去请老师补课的费用,还有一些必要的开销,我还剩下一百二十二万。
我很聪明,养父给我钱让我买一些昂贵的衣服包装自己,我买了A货。
按照养父给我钱的速度,在我高中毕业的时候,我应该最起码能有三百万。
除去我出国留学的学费,还有富余,我可以带上陆雪凝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