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夕阳的余辉,赢高返回客栈的途中心事重重。白方虽不解赢高为何这般愁眉不展,可也不敢询问只能小心谨慎的跟在他的身边。
这一路上赢高一句话也没说,白方也只是沉默着不语跟在他身边。
回到客栈,赢高和白方两人在大厅中碰到了陈县遇到的那个想要杀赢高的白衣女子。
面对这个突然出现的敌人,赢高没有表现出吃惊之态,反而走上前,淡淡一笑问道,“姑娘真是阴魂不散啊!你这次追到沛县了,又一次失手了,难道还不想放手吗?”
白衣女子在看到的赢高时,眼中闪过了怒色,只是在这个时候她也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语气平静的答道,“我们之间的大仇不共戴天,不杀你,我怎么能善罢甘休呢?”
“今天一战,墨年已经成了废人,这是你的第一个牺牲品,下一个你想牺牲的人又会是谁呢?”赢高不疾不徐的问道。
其实,在今天的吕府的宴会上,当宋嘉和墨年出现时,赢高在见识了墨年以及他的三个同伴时,他便想到了这个一个问题,支持宋嘉的人究竟是谁呢?墨年这次来吕府会不会是冲着自己来的呢?
所以,他才会在最危机时刻决定跟墨年一战,实则是想通过这个要求看看墨年的反应。在解除刘邦的危机时,他已经想墨年展示了自己的实力。要是墨年真的是来帮助宋嘉逼婚,他在知道自己实力比他强是没必要硬出头应战,然而墨年却依然答应了跟自己一战,这就让赢高猜测到了墨年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
再加上墨年在决斗时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以及他所使的剑法,让赢高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今日一战要是墨年用的不是木剑而是铁剑,试问你能这么轻易的取胜吗?”白衣女子冷冷问答,目光锐利的就像天空中的雄鹰。
“败了就是败了,何必为自己的失败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呢?”赢高语气不屑的说道。
“是,这次是我败了,我没什么可辩解的。可我说过,总有一天,当你自以为平安快活时,喜乐会在你的嘴里化成灰烬,到时候,你将明白自己该到了还债的时候。”白衣女子狠狠的说道。
“为了你一个人的仇恨,牺牲这么多的同伴,你觉得值得吗?这样的大仇即是得报,你也能快乐吗?”赢高对眼前的这个白衣女子的偏执赶到悲哀。
“这不用你管!”白衣女子恼怒道。
“想必你也知道我曾告诉过你,想杀我,这辈子是不可能的。”赢高一字一句的说道,“特别是你用牺牲同伴的性命为代价时就更加的不可能。”话罢,便不理会白衣女子,大步登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不过走了两步,他又止步,回头对白衣女子说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可否告之呢?还有,下次你再派人试探我的剑术时,最好能派一个能力强一点的。”
“你――”白衣女子气结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赢高,停顿了一下,却说道,“我叫玄箐,你记住了,别到时候死了都不知道是谁杀的你。”
“多谢!”赢高吐出这两个字,径直上了二楼。
回到自己的房间,赢高独自一人屹立在床前,开始整理凌乱是思绪。
在这里遇到白衣女子玄箐,对这个结果赢高心里早就有了准备。自陈县郊外的河边一番谈话,他就从玄箐的口中感到了置身在她内心中的深深的仇恨。所以他很清楚要是这么轻易的就让这个女子放弃仇恨是不可能,也就对今后有可能遇到的危险做好了心里准备。
而最让赢高吃惊的却是在吕府遇到的阴阳家的大师张衍。这个人给赢高的感觉很古怪,赢高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其中张衍说的一句话让赢高最为警惕,他说自己身上有帝王之气。赢高在想,要是张衍这句话不是凭空而出的话,肯定是另有所指,要他真是这样的人,那他确实也太可怕了。
除此,还让赢高疑惑的是萧何跟张衍的关系很密切,难道萧何也是阴阳家的弟子不成。
阴阳家是流行于战国末期的一种学派,齐人邹衍是阴阳家最为代表的人物。
赢高虽然不怎么具体的了解阴阳家,可他的心里却很清楚能够在战国时期独成一派的学说,绝对有它能够自立和自傲的资格以及能力。所以,他才会对张衍的出现这般的关注。
赢高就这般想着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落入了西边的山谷之中。
就在这时,白方突然来到赢高身边,低声说道,“君上,门外有个自称是刘季的人想要见君上,他说已经答应了要请君上去喝酒。”
“噢――没想到他还真没失言啊!”赢高回过神,淡淡一笑说道,“白方,刘季请客喝酒,我们不能不去,走!”
“诺!”白方领命。
赢高和白方出了房间缓步下了二楼,便看到刘邦正坐在大厅的一张桌前等自己。
看到赢高和白方来到大厅,刘邦立马上前笑着说道,“刚才在吕府时刘季有事处理才耽误了时间,没有亲自送高兄出府,是刘季的不是,请高兄见谅。这不,刘季亲自前来请高兄去喝酒,你可要给我这个面子啊!”
“刘兄这是说的哪里话,高颖怎么会为了这些无伤大雅的小事而斤斤计较呢?”赢高也的笑着说道,“既然刘兄请客,高颖自当前去,刘兄请!”ωWW。
“好!高兄请!”刘邦也大声说道。
赢高三人出了客栈,刘邦在前面带路,赢高和白方两人紧跟在他的身后。刘邦带着赢高和白方两人左拐右拐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到了一家位于城南的偏僻的巷子口,三人的眼前便出现了一家门面已经斑驳脱落的酒馆。
“高兄,刘季今天是囊中羞涩,只能请你到这种地方喝酒,高兄可不要嫌弃啊!”刘邦直言不讳的说道。
“酒好,人好,便足以,何顾喝酒的地方呢?”赢高笑道,“刘兄以为呢?”
“对,就是这么个理,还是高兄有文化啊,能说出这一番大道理!”刘邦笑道,他上前两步给了赢高一个请是手势,赢高微微点头,径直向酒馆走去。
三人走动酒馆的门口,“吱呀”的一声,酒馆的门打开,从里面出来四名男子和一个女子。四名男子跟刘邦一样的打扮,都是一身的粗布衣衫,只是年轻要比刘邦小了很多,赢高定眼一看,这四人之中就有在街头跟雍齿打架的樊哙。
四名男子见了刘邦便嚷嚷道,“大哥,你怎么才来啊,我们都等你了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