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高在小溪边斥退了白衣女子之后回到陈县,让白方找了一个环境清幽的客栈,两人在陈县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便启程继续向泗水郡沛县而来。因为陈郡和泗水郡相邻,赢高和白方从陈县出发,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进了泗水郡地界,又用了两天时间便来到了沛县地界。
这日中午,赢高和白方两人急赶了一上午的路,觉得有点口渴,再看水袋中的水又已经喝完,想到距离距离沛县县城还有二十里的路程,赢高就准备向附近的村民讨碗水喝,顺便也了解一下泗水郡百姓的生活状况。
赢高骑在马上,举目死亡,发现官道的向北方向不远处有一户人家,他便跟白方遁着弯弯曲曲的小路来到了这户人家。
这是典型的农家小院,外面的低矮的土墙,有一扇不大能容两人通过的有点破旧的门,门外的菜地里一个年约二十,身着粗布衣衫的少妇正在劳作,菜地边上的草席上放着一个篮子,里面是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少妇虽衣衫粗糙,但她着装得体,再加上那股子沉静如大海般特有的气质,即便是一副村妇打扮,却也胜过了咸阳城不少富贵人家的女子。
少妇正在躬身劳作,看到有两个年轻英武,腰佩长剑的陌生人走到自己的菜地边上,她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了惊慌之色。
“这位娘子不用害怕,我们是路过游学的学子,天热口渴,只想讨碗水喝。”赢高见这年轻少妇神情有些慌乱,便急忙开口说道,以免她误会自己两人。
因为在始皇帝统一六国天下,便下令收缴天下之兵器,民间私人不得公开佩带刀剑,只有爵位有官职的人或者服药差役才有资格。Μ。
赢高和白方两人本就穿着一身黑色袍服,再加上他们腰佩长剑和身边的高大骏马,普通百姓很容易会将他们两人当成是县衙的差役或者当官的官人。
少妇听到赢高的回答,仔细打量了赢高良久,这才半信半疑的说道,“既然两位先是路过的游学学子,就请到院子喝水吧。”说着,她便放下农具,快步走到自家门口,将关着的门给赢高打开,示意赢高自己走进,她则返回到菜地边去抱草席上篮子里的的婴儿。
“多谢小娘子。”赢高客气的说道,举步踏入了这座农家小院。
这时,白方已经拴好马匹,紧跟赢高之后来到了小院中。
身在小院赢高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将院中的布局一览无余。
小院的布局中规中矩,有背面五间草屋为主房和厨房,西边还有两间好像是堆放杂物和农具等杂七杂八的东西,门的紧闭着的。
院子的东边和西方的墙根有课果树,只是很小,还没有到结果的时候。院子的中间是一方石桌和四块石凳,可供人休息。
白方快步上前,将北方位置的一块石凳擦拭了几下,确定没有尘土,这才让赢高落座,他则自己去院子南边的井中打水。
这时,年轻的少妇抱着孩子走了进来,她看到白方要去打井水喝,就急忙开口阻拦道,“这位先生不用打井水,家里有现成的茶水可以喝,你们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给你们拿。”话罢,将怀中的婴儿放在赢高面前的石桌上,快步走进了屋里。
须臾,等她走出小屋时手里端了一个盘子,盘子里放了一个茶壶和两个木制的被子,还有一碗面饼。
“这年约收成不怎么好,田税又高,再加上徭役繁重,家里没什么东西可以款待两位先生的,就请喝点茶水,用点面饼吧。”少妇将盘子放在石桌上,给赢高和白方倒了一杯茶水,有点迁移的说道。
“真是唠叨小娘子了,我们只喝口水就行。”赢高举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发现味道不错,清凉之中有一股淡淡的甘甜之味,很能解渴。
“这位先生说笑了,有什么好唠叨的,出门在外,谁都一样。”年轻的少妇说道,“两位先生还请自用。”
“小娘子请便。”赢高客气的说道。
说罢,年轻的少妇抱着襁褓中的孩子走进了屋里,良久都没有出来。
小院中赢高一边喝茶一边盯着手中的茶杯凝视,他心中惊讶于这个少妇的心机和手中茶杯的精良。少妇刚才说收成不好,田税又高,徭役繁重,这明显是在试探自己,看自己是否真的像口中所说的游学学子。而她离开自己两人独自回屋,更能从屋里观察自己两人的举动。而自己两人却看不到她究竟在做什么。就凭这一点,赢高就可以判断出少妇的心机颇深和心思深沉。
所以,以赢高的判断,虽然这家农户住宅普通,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可从这个年轻少妇的言辞和手中这支桃木做的茶杯已经茶壶就可以看出,这院中的主人以前不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就是落难的王侯贵胄。
发现了少妇的不简单,赢高便低声对白方说道,“快点喝,喝完我们早点上路,走时你留下几文钱给她。”
“诺!”白方低声答道。
赢高和白方两人决定喝完茶水就早点离开。这时,却听到从小院的外面传来一声喊叫,“刘季家小娘子,你在家吗?”
刘季?听到这个称呼,赢高明显一愣。他知道刘邦的原名刘季,别名才叫刘邦。现在自己又身在泗水郡的沛县地界,难道这就是刘邦的家,刚才的这位年轻的少妇就是刘邦的原配吕雉?
“刘季家小娘子,你在家吗?”院外又传来一声叫唤。
这时,屋内的年轻少妇快步走出小屋,向院外应声道,“是卢家大娘吗?吕雉在家呢?”
果然,听到这句话回答。
赢高便发现自己确实来到了刘邦家中,而且,刚才那位年轻貌美的少妇就是吕雉。难怪会有这样的心机和深沉的心思。
吕雉走出小院,须臾之后回来时,她身边多了一个年级约有五十的老妇人。老妇人似乎早已从吕雉口中知道了吕雉家有客人何尝,是以她在走进小院时并没有表现出吃惊或者慌乱之态,而是恭恭敬敬的向赢高和白方欠身施礼。
赢高和白方忙起身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