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煞魂周身缭绕着黑色的瘴气,眼眸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不顾一切地朝着长夏扑来,其势如汹涌的恶浪,似要将她瞬间吞没。
长夏却身姿如松,伫立在原地,毫不退缩。
她那一双凤眸中,燃烧着无畏的火焰,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煞魂冲来。就在煞魂即将触及她的刹那,长夏玉手一挥,周身灵力翻涌,只见她的面前黑影迅速汇聚,眨眼间便形成了一堵巍峨的暗黑之墙。那墙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仿佛连接着无尽的深渊。
煞魂直直地撞入这暗黑墙中,竟像是陷入了无尽的泥沼,挣扎不得。不过瞬息之间,便被那暗黑彻底吞噬,连一声嘶吼都未来得及发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毫无还手之力。
随着黑墙慢慢消散,一道微光从缝隙中透入,紧接着,阴司们的身影浮现。
他们身着黑袍,面容冷峻,周身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看着伤痕累累的长夏,以及她那被咬住的臂膀处正不断弥漫开来的毒雾,阴司们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王爷,您现在得尽快散尽体内的煞毒,否则毒攻入心脉,可就危险了。”为首的阴司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语气中满是焦急。
长夏低头看向自己那已经被撕碎成不成样子的布条,以及失踪不见的护腕,脑海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而她第一时间说出的话,却让阴司们皆是一愣:“帮本王把护腕找出来。”
阴司们面面相觑,虽心中疑惑,但王爷的命令不敢违抗,稍作思忖后,便四散而去,开始在这一片狼藉的废墟中仔细寻找起来。
长夏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身体的剧痛,看着腰间的乌石,素手并指,将灵力缓缓注入其中。而后,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倒在废墟之中的赵扶桑。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试探性地呼唤道:“喂,醒一醒,喂,赵扶桑。”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与关切。
不多时,阴司们恭敬地将那已化为废墟的护腕呈到长夏面前。
长夏先是看了一眼,脱口而出:“扔了吧。”可话刚出口,她又好似想起了什么,紧接着说道:“算了,给我吧。”
这时,一名阴司上前问道:“王爷,这个煞魂如何处理?”
长夏沉吟片刻,沉声说道:“对外说杀了,日后慢慢审,或许还用得着。”
阴司领命,又接着汇报:“巳宸大人已经在外界等候,许是找不到这里的入口,所以没进来。”
长夏疼得秀眉紧紧皱起,她挣扎着站起身,忍不住骂道:“真他妈疼啊,说的好像我们找得到办法出去似的。”
阴司们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长夏随手撕下一点布条,正要给自己包扎伤口,却见眼前突然多了一抹色彩。
她缓缓抬头,只见盛槐拧着眉,一脸怒容地站在面前。
那眼底深处隐藏着的怒意,仿佛随时都会喷发出来。与长夏对视后,他脱口而出:“王爷还真是有勇有谋啊,根本不信任何人,能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也是有本事的。”话语中满是含枪带棒的讽刺。
长夏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烧了起来,正要发作,却听到盛槐看向地上躺着的赵扶桑,接着问道:“你是为了他才变成这样的?”
此时的长夏,毒气入体,难受至极,视线也开始变得忽明忽暗,脚下微微虚浮。
幸得身后的阴司及时托住她,她才不至于摔倒。
长夏咬着牙说道:“老子现在没有力气再修理你了,你给老子滚。”话刚说完,她便直挺挺地朝后倒去,毫无意识。
盛槐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许久未曾动怒的脸上,此时此刻竟满是阴鸷和杀意,他怒声问道:“她是为了这个人才伤成这样的么?”
阴司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各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盛槐直接抬眸,目光如刀,威胁道:“若不说,本君有的是办法让你们魂飞魄散。”
阴司们无奈,只得应道:“是。”
“好,很好啊。”盛槐低声呢喃,“长夏,你还真是‘多情多义’!”
他转身就要走,阴司们赶忙开口问道:“元君,赵公子要带出去么?”
“带!”
盛槐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这个字,那语气中极力克制着的怒意和阴鸷,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降到了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