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裴承先在后方临时驻地外终于是接到了一路乘着马车赶来的长乐公主。
缓缓搀扶长乐公主走下马车后,裴承先轻轻抚摸着长乐公主的肚子。
“乐儿,一路疾行,腹中胎儿没有什么不适吧,快随我进屋歇息,安胎的汤药刚才我便亲手为你熬好了。”
“相公,我并未不适,战事如此吃紧,还辛苦相公为我熬药,不知,宫内状况如何了?”
长乐公主听到裴承先一路挂念自己,心里一暖,然后紧跟着挂念道。
眼下母后和两个弟弟还在宫中不知安危,怎能让她不急。
“乐儿你且把心放到肚子里,宫中我已派人有所行动,明日一早我们便可入城。”
看着长乐公主担忧的神色。
裴承先继续安慰着。
“你相公是何许人,说是天神下凡也不为过,既我已到皇城脚下,万没有让母后和承乾受伤的道理。”
长乐公主饶是担心写在了脸上,也被裴承先自称天神的夸张言语逗得噗嗤一笑。
“你呀,无论如何,你也要答应我切不可以身犯险知道吗?”
“放心吧娘子,你且安下心来,相公从不打没准备的仗。”
嘴上说着,裴承先一手撩开了营帐的门帘,另一只手搀着长乐公主走了进去。
。。。。。。
城内刑部大牢内。
吴敬隔着栅栏端详着刚被仗责完关入劳内的马周。
“马周,清醒一些了吗?”
马周此时浑身是血的躺在大牢内的草垛上。
一手撩开额间凌乱黏连着鲜血的发丝,漏出了半只眼睛看了吴敬一眼。
“呸。”
吐出一口血污后,舔了舔刚才掌嘴被打松的门牙。
“刑部礼数周到,我马周一介草民深感热情。”
“还有什么项目,倒是尽数款待于我吧,我家公子回来定要加倍返还诸位。”
吴敬嘬了嘬牙花子,这裴承先的手下一个个骨头都这么硬的吗?
刑部的酷刑都用尽了,没有一个服软的,这还有什么上刑的乐趣?总不能都打死吧?
“裴承先凭他镇山王之名妖言惑众,意图谋反。”
“这天下说到底还是姓李,太子亲下谕令裴承先是反贼,他如何翻身?”
“届时你等关押一处,共同受刑。”
马周看着吴敬越说越激动,吐沫星子横飞,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艰难的调了个姿势,扭头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