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万彻伸手接过匣子,打开一看,竟是一柄琉璃材质的小剑。
圣上送剑,裴承先也送剑!
这可是有什么安排不成?!
薛万彻郑重取出琉璃剑,眼神充满了尊敬和疑问,道:“公子,不,先生送我一柄这般珍贵的宝剑,是为何意?”
难不成在自己送上请帖之前,眼前这位已然跟圣上详谈过?
这才会如此巧合的送出了同样的东西?
这可把裴承先问愣了,这哪有什么特殊理由,文臣送笔,武将送剑,这不是很正常?
裴承先这一沉默,让薛万彻当下又脑补了许多。
“先生有话不妨直说,您对薛某,对薛家有大恩,我薛家必不会忘!”
有大恩?
什么玩意儿?!
裴承先皱了皱眉头,心中只觉得这人有病!
“将军……”
裴承先才只说了两个字,就再一次被薛万彻打断。
“先生不必客气,叫我承范便可。”
裴承先暗自翻了白眼儿,他错了,这武将不是瞧着精神,是就有精神病!
好好的,让我叫你的表字干嘛?
眼下来看,我裴承先还是你的晚辈,这真的合适么?!
裴承先怎么也说不出口那承范二字,这位老哥,咱俩也是第一次见面,这样真的不合适呀!
“将军太客气了,敢问今日请我进府可是为了新式地图之事?”
裴承先决定速战速决,赶紧离开这个明显脑袋缺根弦的人!
薛万彻见裴承先并未称呼他的表字,心中一阵失落。
先生还真是位仁义之人,帮助他薛家这么多,甚至可能在他归朝前就与圣上有过商谈。
如此,圣上才能这般轻易的相信他的忠心,才肯将他纳入麾下。
如今先生人在眼前,却丝毫不肯邀功,真真是位性情高洁的君子呐!
想到此,薛万彻起身长揖到底,面色动容道:“先生大义,薛家上下铭记于心!”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裴承先彻底耐心耗完,起身告辞,“将军既然无事,裴某的贺礼已然送到,这就先行告辞了!”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也被弄糊涂了。
这薛万彻真是一神人,竟能满大街乱认恩人,还是替他全家乱认恩人!
就这么着,尽管薛万彻多次挽留,裴承先还是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薛府,期间脚步飞快,头也不回。
“四壮,以后见着这家人,躲远点儿,听见没?”
裴承先望着依旧对遥望自己离开的薛万彻心有余悸的嘱咐道。
而薛万彻这边,则更加动容,裴先生竟如此面薄,他只不过是口头上道一句谢,就让先生好不意思的掉头就走,还真是位芝兰玉树的君子啊!
“吩咐下去,以后薛府的人遇见裴先生,一定要以礼相待!”
幕僚在身后微微欠身,答道:“是,大人。”
幕僚好奇的看着薛万彻动容的神色,心中不免好奇,是什么样的恩德能让大人显露出这般神色,还对一个青年如此礼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