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博冷眼旁观,觉得这个会议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差不多都会空话,假话,大家你骗我,我骗你,屁效果都没有。
散会后,全体村干部和乡直机关的负责人就在柳儿的夕月酒楼吃午饭,卢书记将乡办公室徐主任和财政所长叫过来,说:“你们负责策划一下,每个桌子上安排一名党政班子成员,争取人人喝好吃好。拿几条烟来发一发,大家平时都辛苦了,慰劳慰劳。”
柳儿可忙坏了,从大清早接到了乡政府给她的通知,说要她准备八桌酒宴,她到现在一直都忙着。
这一顿酒啊,喝的所有人都醉汹汹的,整个酒店显得乱哄哄,夏文博很不适应这样的混乱状态,那些女人们和男人,一个个大胆而粗野,除了她们自己的打情骂俏之外,女人们还捎带着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乡政府的领导们展开各种轻浮的勾引,连夏文博都有好几次被女人抓住了把柄,嬉笑着说要看看京城人那玩意长的什么样子。
夏文博真有点受不了这些过度的豪放,只能低头不断的饮酒,他实在觉得,今天这一天过得很没有意义,但他也无可奈何。。。。。。。
鸡叫三遍的时候,夏文博醒来,睁开眼睛一看,自己连衣服都没有脱就睡了,他努力地回忆自己昨天的情形情境,可是一时三刻又记不起来了,室内灯光耀眼,窗外月光如水,灰朦朦的,万籁欢歌,风送虫鸣,还不时传来一两声夜鸟的呼唤,夏文博干脆躺在床上竖起耳朵睁开眼睛,像是在听什么捕捉一种什么样的声音,又像是在回忆一种禅意、梦境,他支起身子拿了一个枕头靠在身后半躺着。
肚子也开始叽叽咕咕地叫过不停,这与他喝酒后没有吃饭的习惯有关,现在口里干渴干渴的,夏文博勉强起来倒了一杯开水,想找点什么可以吃的东西,可是房内除了几包烟外一无所有,这时头又有一点疼,他揉了揉太阳穴,走向室外,想呼吸一些新鲜的空气。
他借着月色,慢慢的到了办公楼的楼顶,向外看去,东岭乡政府所在地只能说是一个小小的集镇,共和国的地图上找不到它的影子,一条小河环绕着小镇,几百户人家摆在一条独街的两边,中间夹杂着三三两两的乡直单位。
站在乡政府大院的三楼顶上,仰望隐约可见的几点星星,飘渺无际的宇宙,夏文博又觉得自己非常渺小,小得他对自己这样义无反顾地对事业的执着信念都产生了怀疑和动摇,他开始担心,以目前东岭乡这个现状,就算自己再怎么努力,也很难扭转这种颓废的风气。
一个人的力量的确很小,何况自己还是如此渺小。
这种沮丧的心情大概维持了好长时间,直到东方旭日升起,那一轮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照耀在万物大地的时候,他才豁然的振奋起来,不错,眼前是有很多的困难,可是,阳光终究会划破长空,穿透云雾,自己就要做那一抹绚丽的阳光,带给这个世界一点点光和热。
回到了房间,夏文博洗了一个凉水澡,这天气洗凉水有些冷,不过洗过之后,夏文博感到自己精神了许多,在吃早饭的时候,遇到卢书记,他又催夏文博到矿上去找找周若菊,看能不能提前支付明年的承包费用,以便解缓解一下食品厂的麻烦。
对这种饮鸩止渴的方式,夏文博并不占同,不过他记住了万子昌的话,现在还不是发力的时候。
“行,我一会和周老板联系一下!”
“文博啊,这可是求人家提前支付,光打个电话恐怕不成!”
“是,是,卢书记放心,我联系一下,看看她在什么地方,我好去找她!”
“嗯,嗯,这就对了!”
卢书记愉悦的走了,夏文博摇下头,也返回了办公室,他给周若菊去了个电话,周若菊说自己在城里,听说夏文博要去找她,周若菊心里也是甜甜的,说等他。
夏文博开上了他那辆越野吉普,出了乡政府的大门,刚走几步,就见办公室小陈和另外一个女孩气喘吁吁地往这面跑着,夏文博一脚刹车,停在了路上。
随手摸出了工具箱里的一个扳手,跳下车,迎住了她们。
心想:咋啦?莫不是这两个丫头遇到了流氓?
“夏乡长,夏乡长,不好了,出了人命了。”小陈急吼吼的喊。
“什么?你说什么?。”
“昨天晚上,我陪着计划生育办公室的十来个人到马吉河捉超生对象时,没有想到对象喝了农药。”小陈结结巴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