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妆容衬得她的五官十分明艳,再加上一袭金缕凤鸾百花长尾红裙,风姿摇曳。
这是当朝太后该有的装扮?
不过这衣裳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腰间束着串串珠玉流苏,走起路来,丁零当啷的,煞是悦耳。
可司荼听得只觉得吵闹。
大庆以玄色为尊,太后威仪尊贵,服饰更是要以玄色为主。
可看着自己穿着这身大红,司荼心头一震。
沈肆这厮,该不会是要让她殉葬吧?
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一杯鸩酒送她下去陪沈翊。
嘶——
司荼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想跑路的心更坚决了。
听到她不适的声音,一众宫女连忙跪了下来,身抖如糠筛,
“是奴婢粗手粗脚弄疼了您,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她有那么可怕吗?
不是说过不要再用这个称呼了吗?
“哀家记得昨晚说过,要改称呼。”
司荼转身,却正好对上迎面而来的沈肆。
“朕觉得这个称呼不错,不必改。”
沈肆日月玄色冕袍加身,踱步而来,腰间华贵玉组晃动着,与司荼那串珠玉交相辉映。
肃静的大殿顷刻间只剩下两人,铜炉中沉香袅袅,迷蒙了司荼的视线。
他似乎是要让她知道,谁才是众望所归真龙天子,因此下了祭天大典,也没换下华服。
世人皆知二皇子沈肆温文尔雅,绝代风华。
可随着他向前的步伐,司荼对上那双阴鸷的眸子,不免有些腿软。
果然,坊间传闻皆不可信。
“哀家是太后,怎可还用之前的称呼?”
不自觉地后退,直到掌心抵在梳妆台前,司荼才冷静下来。
别说,这身龙袍穿着还挺唬人的。
司荼后退一步,沈肆就前进一步,直到他的大掌揽住她的软腰。
“阿荼不是说过要当皇后吗,既然坐上了那个位置,朕就决不允许你再退缩。”
什么太后?懿荣皇后不早就随着先帝去了吗?
现在椒房殿的这位,就是他的熙宁皇后。
黑眸紧锁住她的脸颊,沈肆指尖划过她轻颤的睫毛,
“你在害怕?”
害怕什么呢,是怕他秋后算账吗?
不过无妨,只要她乖乖地待在他的身边,便足以赎罪。
“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