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仪看得忍不住也弯起了唇。
拓跋玉儿瞅瞅娘娘,再瞅瞅一旁注视着娘娘的陛下,屈膝跪了下去,大喊:“我对不住娘娘!”
姜姝仪惊了一下,想搀扶拓跋玉儿可正捧着画腾不出手,想把画给裴琰暂拿,裴琰却视若无睹,负手不接。
她瞪过去一眼,而后赶紧对拓跋玉儿道:“快起来吧,公主一拜,本宫承受不起。”
拓跋玉儿摇摇头,带着几分心虚看着她:“娘娘,我不该诱骗你去西阗的,其实西阗并没有那么好,民风粗犷,不如大渊文雅,冬日也很冷的,每到腊月,都有人冻掉耳朵,还有牛羊粪便确实很臭。。。。。。”
姜姝仪听到这儿就嫌弃得皱眉,连声打断:“别说了别说了!本宫从头到尾也不曾打算过跟你去西阗。”
话音一落,手中的画就被接走了,她扭头,看到裴琰刚才还漠然的脸色变得和煦温柔。
“哦对了,还有那只芙蓉鸟。”拓拔玉儿不好意思地解释:“也是假的,在太子皇兄没死之前,我和哥哥过得很不容易,根本没有闲心养鸟。”
姜姝仪有些不高兴了:“你为何诓我?”
她因为这只鸟难受了许久呢!
拓跋玉儿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因为先前那个很坏的太子皇兄和讨厌的父皇经常骚扰大渊边境,哥哥说大渊肯定会记仇,如今隐忍不发,不过是为了先根除内乱,等以后,还是要来攻打的,哥哥对我很好,我便想为哥哥做些什么,在西阗,无人不喜欢我,连我们的太傅都因为我而选择背叛太子皇兄,支持哥哥,所以我想来和亲,让大渊的陛下也喜欢上我,放弃攻打西阗。”
姜姝仪既生气,又疑惑:“你既然要让陛下喜欢上你,来引诱本宫做什么?”
拓跋玉儿叹了口气:“太傅听说后,深夜来呵斥我不自量力,说大渊的皇帝陛下有个极喜欢的宠妃,先前温寰占着天时地利人和威逼讨要,陛下都不曾给,我和亲过去也没有半分用处,只有看着别人成双入对,一辈子幽幽怨怨的份儿。”
所以她自作主张,想先拐走姜姝仪,让她留下书信告诉大渊皇帝是自愿想要离开,男子最受不了背叛了不是吗?大渊皇帝定然会恼怒,就算不立刻厌恶宠妃,也能让她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最坏的结果,莫过于大渊皇帝还深爱着宠妃,向西阗要人,那么她会立刻自尽,让姜妃成为哥哥手中的人质,挟制大渊皇帝不敢出兵。
这些拓跋玉儿不能说出来,她只如昨日向裴琰交代的那样,说了前半截,想趁虚而入,得裴琰喜爱的话。
姜姝仪觉得半片真心喂了狗!
她虽然没有与拓跋玉儿到姐妹情深的地步,可作画这几日,说说笑笑也颇为投契,甚至送出去了不少自已很喜欢的珠钗首饰。
结果人家是奔着裴琰来的!
她连画也喜欢不起来了,瞪裴琰一眼,转身快步回了内殿。
裴琰无辜受瞪,唇角轻勾。
*
在拓跋公主离开后,姜姝仪把画像连带她送自已的几件衣裙通通送进了库房,看都不要再看一眼。
生着这个新气,她就把裴琰试探自已的旧气给忘了,等入夜,又乖乖依偎进他胸膛,软声问:“陛下喜欢臣妾吗?”
裴琰垂眸端详了她片刻,问:“想要朕凶还是温柔?”
姜姝仪立刻瞪大眼反驳:“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裴琰失笑:“朕没教过你什么叫欲盖弥彰吗?”
“你若没这个意思,至少要愣一愣,而非立刻反应过来。”他说着,将姜姝仪按过去,温声道:“也罢,不问你了,你总口是心非,朕看着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