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去了四五天,张衍宁再三确定这人心跳并没有停止后,准备扛着人到青铜门外面去。
“我就带着他先走了,也许这里面能量影响到了他,所以一直都没醒。”
白光团像是在呼吸,微微收缩,然后又鼓起,“好。”
张衍宁把那人直接扛在肩上,圈圈变成蛇窝在她怀里,快要出门的时候,张衍宁回头看了眼光团。
最终她还是扛着人走了出去。
——
快要下山的时候,那人终于有了动静,仿佛感受到刺骨的冷意,垂着的双手不自觉的动了动。
张衍宁在扛着人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把人放下后顺手调整姿势,让这人靠着树。
她就安静的站在旁边,手指绕着圈圈的尾巴出神。
“咳…咳咳……”
张衍宁摸出一节竹筒,打开塞子后捏着他的嘴喂了一口水。
见人终于恢复清醒,张衍宁把竹筒移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
——
张衍宁带着人,花了大半年才回到北方。
这个人就像是脆脆鲨,很脆,但就是不会被鲨掉。
黑瞎子刚醒来的时候,身体状态极其差,她从商城里买了好些药喂给他,这才把人养起来。
从最北方到长沙城,张衍宁花的大半时间都是一边赶路一边教小齐功夫,还有小半时间是休息的时间。
张衍宁在休息的时候和圈圈重温了一下盗墓世界的事,看完之后她对小齐的态度更好了。
“小齐。”张衍宁看着靠着树支起一条腿发呆的黑瞎子,从衣兜里摸出一样东西扔给他。
黑瞎子以为是什么暗器,一路上被操练出下意识动作的他直接伸手抓住。
“宁族长?”他侧头,看向站着的张衍宁,哪怕戴着墨镜也能让人看出他现在十分疑惑。
“你家里的东西,只要你表现得好,让我满意了,我就给你一件。”
黑瞎子仿佛死机了一般,他僵硬的低头看向一直紧握的手,微微放松,把包裹严实的手帕拆开。
然后里面还有裹着几层质地柔软的绸缎。
黑瞎子手指微顿,这不是他第一次觉得彷徨了。
额吉去世的时候是一次。
没有家的时候是一次。
进去那个青铜门又是一次。
手中握着旧物,人已不是旧人。
张衍宁没有催促他,只是靠在树干,两手之间红绳翻飞。
最后一层绸缎打开,里面是一对耳坠,是他额吉以前最喜欢的那对。
碧水一般的雕花翡翠在阳光投射下在绸缎上留下荧荧绿色的投影。
黑瞎子把耳坠重新包好,放在最靠近心脏的地方。
“多谢宁族长。”
张衍宁平淡的点头。
“继续出发。”
——
长沙城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