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皇帝霍渊正在与一众心腹大臣商议修建皇陵之事,近年来国库空虚,实在是拨不出银子来,几个大臣都愁眉不展。
霍峥候在御书房外,内侍入内通报,“启禀皇上,长安王求见。”
“他还知道回来!”皇帝正为缺钱的事烦恼,听到消失了一整个月,连大年夜都没在宫宴上露面的儿子回来,没好气道:“让他在外面候着。”
内侍应了声“是”,退出去跟长安王说皇上正在跟大臣们商议要事,请王爷再等等。
霍峥自然知道自已没有回京过年,惹得父皇不悦,这事不能就此揭过,坐冷板凳是寻常事,告罪也少不得了。
皇帝对长安王有气,小内侍也不敢请霍峥去偏厅用茶。
霍峥就这么站在门外等着。
御书房里时不时传来几个大臣的说话声,别说底下这些大臣们为钱发愁了,就是皇帝也要为钱发愁。
霍峥站在门前,眼观鼻鼻观心,没有半点不耐。
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政事终于商议完了,几个大臣走出御书房,跟霍峥打了个照面。
几个大臣齐齐朝霍峥行礼道:“长安王殿下。”
霍峥朝大臣们还了个半礼,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御书房内的内侍出来传话,“长安王殿下,皇上让您进去呢。”
霍峥与几个大臣别过,迈步入了御书房,行礼道:“儿臣霍峥,拜见父皇。”
皇帝没有立刻叫他免礼,而是不太高兴地说:“你还知道回来!”
霍峥抬眸看向父皇,正色道:“儿臣知错。”
皇帝霍渊已经年近五十,看起来略微年轻些,还是四十来岁的模样,依旧还能看出他年轻的时候生的极其俊美。
霍峥是几个皇子里最像皇帝的。
皇帝有时候看着他,就会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已。
皇帝见霍峥一开口就认错,当即问他:“你倒是说说,你错在何处。”
霍峥道:“父皇命我在府中禁足反省,我却擅自离京,此乃第一错。”
皇帝没说话,等着他继续往下讲。
霍峥当即又道:“我逗留东州多时,让父皇担忧牵念,此乃第二错。”
皇帝冷哼一声,并不接话。
霍峥继续道:“未经父皇准许,我擅自在外娶妻生子,此乃第三错。”
他为了找春枝在南州调用南州水师封锁江面的事,影响甚大,根本就瞒不住皇帝。
在东州这些时日,或许早就有皇帝的耳目报于皇帝知晓。
霍峥知道这些事瞒不过父皇,索性自已老老实实说了。
皇帝沉声问道:“你既然知道自已做错了,为何不改?”
“情之一物,虽错而不能改,儿臣斗胆,请父皇成全。”
霍峥说着便掀袍跪下。
眼下还是二月里,地上凉,他跪的腰板笔直,不折半点风姿。
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儿子,气恼之余,又觉得他这副模样着实有趣。
霍峥自幼养在王皇后膝下,王皇后自个儿就爱端着贤良端庄的架子,将霍峥养的规规矩矩,年纪轻轻的,活像个老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