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马车一靠近,立马被拦住,
“你们是干什么的?”
韩衍坐在马车里没动,谢庭甤与人交涉,
阿知靠着韩衍,耳边都是那些人挤嚷的声音还有小孩的哭声。
她心情不佳皱着眉头安安静静靠在韩衍身边,两手抓着他的大手。
韩衍轻拍她手,无声安慰着。
他只当阿知从未见过这种场面,所以一时心有不忍。。
可却不知,阿知会这样不仅仅是心有不忍,
还有小半的原因是她脑海中也出现了那么一段画面,在她的画面里,阿知自已成了那个被挤的小孩。
她看到自已摔倒,那些大人的脚踩在她身上,尤其是手上,很痛。
好像从上次在湖中开始,她脑海里就断断续续出现了一些其他的片段。
阿知隐隐约约明白,那应该是她七岁之前的那段记忆,在那段记忆里,她还没有被杨公公带回宫。
可能是发生过什么,所以她不记得了。
阿知只记得自已在宫外难捱的日子,她记得那时候天很冷,她每天又饿又冷,如果不是杨公公,或许她就死了。
阿知想着那些突然又蹦出来的记忆,直到马车轱辘重新滚动她才回过神,
马车一路进城,也不知道谢大人是如何交涉的,等马车停下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县衙门口。
县令李书一眼就认出了前头的谢庭甤,他笑得谄媚道:“李书见过谢大人。”
说起来,李书和谢庭甤有过两面之缘,一次是八年前他来新乡赴任和这位谢大人同过一段路。
那时候的谢大人就已经是威风赫赫的少年将军了。
还有一次是去年谢大人办事借道新乡,他得见一次。
半个时辰前李书正在府中与新纳的美妾恩恩爱爱,手底下的人来报,谢大人和闲王来了新乡。
李书虽然心中有怀疑但还是片刻不敢耽搁的从娇妾床帐中出来。
要是假的,到时候把人拖下去打一顿就是了,
但要是真的,这两位不管哪一位都不是他一个小小县令可以得罪的。
谢庭甤就不必说了,如今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那位闲王爷,虽然封的字不好,皇上给他封了闲散的闲,但这位可是当年先帝十三位皇子夺嫡中唯二活下来的。
这另一个就是如今坐在那把龙椅上的皇上,
也是因此,这位闲王的份量可不轻。
“臣李书见过王爷。”
李书恭敬地对着马车里的人行礼,
韩衍手指挑开一些马车帘子,看着底下的人眼里尽是冷意,“不必多礼。”
李书得了话才敢直起身子,他笑着抬头刚要和闲王爷攀谈两句,看见韩衍的脸就愣了下,
这位闲王爷周身的气势怎么。。。。。。怎么完全不同于他的封号?
李书看见韩衍的第一眼就觉得害怕,尤其跟那一双冷眸对上,
说句不好听的,在对方面前自已好像浑身赤裸般。
这位闲王爷让他心底升恐惧。
李书没有见过韩衍,他从八年前到了新乡就一直没有回京的机会,
不然他就知道,
此时在他面前的人不是闲王,乃是当今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