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芽他们一起上楼,先到他们宿舍里看了看,因为时间比较晚,所以没有多待,便去了隔壁金红的宿舍。
门是关着的,我敲了敲门,永华在屋里问是谁。我说是我。永华将门打开,笑道,我就猜你今晚可能会过来,金红姐还说不一定。
我见金红没在屋里,卫生间里有灯,里面还传来洗澡的水声,知道金红在洗澡。便问永华这几天找工作是否还顺利。
永华从床头拿过一包牡丹烟,递给我一支,笑道,抽一支我的差烟。
点上火,我抽了一口,口感确实不佳,有种酸涩的味道。
永华笑了笑,低着头说道,找工作的事就别提了,这两天逛了五六个人才市场,花了三四十块钱入场费,递交了几十份简历,全都是回来等待通知,可等到现在一个电话都没等到。
我安慰说,慢慢找,不用太急。
永华看着我笑道,我才不急,反正没找到事做之前我就住在这里,没钱了就问你借,有空时就到下面帮忙洗洗车,你总不至于把我赶走吧。
我笑道,这倒不至于,就算你不帮忙洗车,我也不可能做出那种无情无义的事来。
这时卫生间的门被打开,金红穿着白色短衣白色短裤出来,笑盈盈地问我怎么过来了。
我对她笑了笑,打量着金红,可能是因为马上要睡的缘故,金红没穿内衣,白色的短衣和白色内裤也不厚实,竟然隐约可看到她衣服里的两点。
我用余光感受到永华正用炙热的眼神盯着金红看,等我转过头时,永华早已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人生。
金红拿着干毛巾擦着刚洗的头发,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光。
或许也可能是她根本不在意这种若有若无的春光外泄。
金红突然笑着问我,小新,你知道民国有胡适这个人么。
我说怎么不知道,听说这人是个不抗日的卖国贼。
没想到我话刚出口,金红和永华竟然齐声笑了起来。
我问,难道我说错了。
金红说,不但错了,还大错特错。
我说,难道‘宁可亡国也不抗日’这话不是胡适说的?
永华说,‘宁可亡国也不抗日’这话胡适确实说过,不过是在特定的条件下说的,后来被有心人断章取义,误导世人,所以胡适才背上了卖国贼这个污名的。
我固执地说,不管在任何条件下,胡适都不应该说出‘宁可亡国也不抗日’这种话的。
永华摆摆手说,你先不用急着反驳我,且听我把胡适当时说这话的前因后果讲给你听了再说。
我说我洗耳恭听。
永华讲述道,那还是1933年的事,因我国军队和日军无法抗衡的事实下,农学家董时进在大公报发表一文,他说到必要时,我们正不妨利用百姓的弱点,使军阀惯用的手段,去榨他们的钱,拉他们的夫,反正我们的百姓好对付,能吃苦肯服从,就拉他们上前线去死,尽其所有拿去供军需,他们也不会出一句怨言。
金红愤慨道,这个董时进真是坏透了,不把咱老百姓的命当命。
永华说,是啊,当时胡适看了也非常愤慨,并且在大公报发表了文章反驳了这家伙的无耻。
金红问道,胡适是怎么反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