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意怔住,瞧她一眼,见她峨眉轻蹙,唇线紧抿,眼中似怒似嗔,娇俏无比。
她对自己人向来温和,极少这般动怒,赵玄意心思百转,突然心底一喜。
她生气,是因为他这些天都杳无音信,在担心他?
是了,上次青禹和紫二失手,她也只是淡淡责备,并未动怒。
他唇边荡开一抹浅笑,却又克制地止住。躬下身,恭敬中难掩唇边弧度,温声道:“但凭长公主责罚。”
一副任君处置的乖巧模样。
萧令光心里堵着一口气,瞪着他,“以为我不敢罚你?”
“属下不敢。”
赵玄意嘴里说着不敢,却抬起头看向书桌后的萧令光,眼中带着淡淡笑意。
还笑?
这看在萧令光眼里,更是火冒三丈。
“长公主,不是长史有意不报行踪,是一路上关陀的人追得太紧,为免暴露身份,长史这才出此下策。”
一旁的鲁肃和张景超担心长公主动怒处罚赵玄意,赶忙解释。
那关陀也不是省油的灯,赵玄意摆了他一道,等他反应过来后,如何肯放过赵玄意?
更何况如此隐私的事被人用来威胁他,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因此这一路上,关陀来势汹汹,誓要赵玄意的命。为了摆脱关陀,他们费了不少功夫,好不容易才安全回到京城。
关陀?那个屠了凉州城,心狠手辣的虞国将领关陀?他怎会招惹上这号人物?
萧令光愣住,看向赵玄意:“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略施小计,让虞国监军换掉关陀罢了。”
赵玄意说得风轻云淡,鲁素听得冒汗。
关陀可不是善茬,他身经百战,身手又在他之上,那天夜里赵玄意只带他一人,但凡露出一丝破绽叫关陀起疑,他们两人就回不来了。
“临阵换帅是兵家大忌,你做了什么,竟让监军换了关陀?”
萧令光诧异,怪不得边境频传捷报,想必虞国大军内部必然是发生了极大的变动。
外界传闻关陀和安煊关系密切,离开前,她给他安煊的信物,让他见机行事。
所以他做了什么?
赵玄意道:“我用安煊的笔迹写了一封信,加上信物送给关陀。关陀关心朋友,信了信上的内容。”
“你何时学会安煊的笔迹?”
萧令光再次震惊,如果没记错,安煊是第一次来东越,赵玄意和他之间没有任何交集,安煊的手书如何落到他手里,让他有机会临摹?
面对她的疑问,赵玄意淡淡一笑:“临走前,拜托张兄去虞国馆舍取了一份来。”
他说得轻松,可一朝一夕之间就能临摹一个人的笔迹,还能做到让亲近的人都无法辨认出来,这几乎不可能。
萧令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是说你只看了一眼,就能用安煊的笔迹给关陀写信?”
赵玄意正色:“倒也不是,一路上每逢休息就会拿出来看两眼。”
就。。。。看两眼就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