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人也叹道:“若是长公主,或许还能和那个大皇子比一比,赵长史一介文人,如何比得过呢?”
“怎么回事?”
就在说话的功夫,还在欢呼的鲜国随从突然停住声音,满眼都是不可置信地盯着场中渐渐超过伊娄度的赵玄意。
“他是如何做到的?”
玄衣莽汉和蓝衣莽汉原本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这时也彻底站不住。
没人知道赵玄意是如何做到的,当真在最后一圈超过伊娄度,并且狠狠把他甩在后头。
“你。。。。。。”不可能!
场中,伊娄度只来得及看到一人一骑飞驰而过,待确认前头的人是赵玄意,他面色一沉,当即扬鞭追赶。
“马儿,跑赢这一圈你就有吃不完的胡萝卜!”
赵玄意伏在马儿身上,看起来像是在和马儿说话,可实际上他完全放开缰绳,仅依靠趴在马背上,全然信任马儿。
马儿刚开始还不太相信赵玄意,试着甩甩头,发现没有东西束缚,这才高兴地撒开丫子,像一阵风似的,尽情奔跑。
它的马生除了当小马驹的时候没被缰绳束缚,成年后缰绳就一直跟随着它,现下体会到了自由的滋味,生怕马背上的赵玄意反悔,更加扬蹄飞奔。
伊娄度脸色黑沉难看,他总算看出赵玄意的意图。马儿天性爱驰骋,松开缰绳后没有束缚,可不得尽情飞奔?
真没想到,赵玄意为了赢,竟连命都不顾。
他眼底骤染冷色,咬着后槽牙,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赵玄意奔赴终点。
上一次他敢这么玩,还是十年前。
现在,他惜命。
多年筹谋,只要耐心等上一些日子,他就能达成所愿,没必要为了一场比试,将自己置于危险当中。
伊娄度把手指握得吱吱响,眸中神色几经翻涌才堪堪平复。半晌后,他冷哼,拍马追过来。
与此同时,场外的萧令光看着绕场飞奔的马儿,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同时心头燃起一簇无名火。
赵玄意,他这是不想要命了!
不过一场比试,竟让他如此豁得出去!
“赵。。。。。赵长史赢了!”
鸿胪寺几名官员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可再定睛一看,的的确确是赵玄意比伊娄度先到达了终点。
“赢了?太好了!”
陆持紧拧的眉头终于舒展,大手一拍,比任何人都激动。
赛马场上,赵玄意的马儿还在撒丫子飞奔,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众人瞧得心惊胆战,如此快的速度,若是稍有差池,他必死无疑。
赵玄意的重力全部放在脚蹬上,靠着马鞍苦苦支撑,眼看马儿还想继续跑,他微一敛眉,空出手揉了揉马儿光亮的鬃毛。
马儿和他似乎心有灵犀,竟当真停了下来。
赵玄意松了一口气,“好孩子,回去喂你吃胡萝卜。”
马儿鼻子哼哧两声,似是叫他不要失言。
他也是到了此刻,才发现自己背上的衣服已经让汗水打湿。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还没下马,萧令光已经赶到,一手把他拉下马,眼中少见地染了怒色。
方才若是马儿不受控制,他摔下来必死无疑。
面对她略微有些泛红的眼睛,赵玄意莫名的底气不足,咧开嘴笑道:“这不是没事吗?”
他的骑术虽说比不上伊娄度,但也不至于差到拿不出手。他也是确认有五成的把握,才敢冒这个险。
萧令光被他这无所谓的态度气得,声音都忍不住抬高:“若真有事,你还有命在这儿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