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会,众官员都到了大殿,却没见萧凌。
这是极少有的情况,众官员面面相觑。
“陛下怎么了?”
顾硕皱眉,问刚从后宫赶来的陈德先。
陈德先一夜没睡守着萧凌,才刚从栖霞宫来,被顾硕叫住,忙行礼道:“陛下昨夜突发高热,眼下还没退烧,太医建议好好休养。”
突发高热?
先帝和大皇子皆是因为突发高热一病不起,众官员听到这个消息,面上都露出惊讶的神情。
又是顾硕忍不住问道:“昨儿上朝的时候,陛下瞧着一点事都没有,怎会突然生病?”
是啊,也太突然了。
众人目光都朝陈德先看去。
这么多人都盯着陈德先,便是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隐瞒。
忙说:“陛下身子弱,如今外头暑气正盛,太医说是受热发痧了。”
众人关切:“眼下陛下身子如何?”
“陛下尚未醒来。”
陈德先垂下眼,脸色凝重。
陛下昨夜高烧不退,临清晨才退热,眼下身子虚弱,太医说随时都会再次发热,吩咐好好照顾。
众官员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人小声道:“陛下不能有事。”
若是陛下出了什么事,朝中必定生乱。
有人低声和身边的人说:“听闻陛下病中梦呓,口中喊的是‘母后’。。。。。”
有人叹息:“陛下只是个两岁的幼童,便是想念生母,也是情有可原。”
“陛下尚年幼,正是需要生母陪伴的时候,下官恳请大长公主和靖安王下旨,准窦氏回栖霞宫照顾陛下。”
果然,孟冉义第一个站出来,双膝跪地,恳请放出窦妙瑛。
顾硕也双膝跪地恳求:“陛下是先帝唯一血脉,他的平安关系我东越国江山社稷,臣附议,恳请放出太后,照顾陛下。”
“臣附议。”
常宽等一众窦氏旧派官员纷纷出列,跪地求情。
殿中方才还有人议论,见此阵仗,有人已经嗅到不寻常的味道。
谢绍荣有些担忧地看向座上的萧令光,以他多年办案的直觉,陛下突然生病和窦氏请太医被孟冉义撞见,这事处处透着不寻常。
再看跪地恳求的一众官员,几乎都是窦氏旧臣,很难不让人怀疑有人暗中操控一切。
“安庆,你怎么看?”
萧顿看一眼殿中跪倒一片的官员,神情有些微妙,没有急着表态,反倒是问一旁的萧令光。
萧令光心中冷笑。
窦妙瑛被她的人敲碎膝盖,已是废人,如何能照顾萧凌?
怕是有人想借机闹出一番动静,故意把窦妙瑛的现状摆出来,意图以此要挟她。
只是目的是阻止科举,还是监国之位?
她清冷眼底染了一抹讥讽:“先帝尸骨未寒,你们都忘了先帝是怎么死的吗?”
萧顿眸光微闪,脸色显见地沉了几分。目光扫过顾硕等人,犀利的眼底带着一丝不确定。
只要萧令光以先帝的死做文章,顾硕要如何应对?
孟冉义昨日见到窦妙瑛狼狈不堪的模样,大受震撼。